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干脆利落,洗尽2018所有的尘埃,交与2019一个干净的世界。从小怕冷的我,因为雪而爱冬天,而六春湖,因春天里铺天盖地红艳艳的高山杜鹃得名,从此成了我的牵念。在有雪的冬天,念想六春湖胜过春天。冬至一过,就等待一场雪,等待一场六春湖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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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1日,阴天,冷风犀利,当大多数人还慵懒在被窝里,我们的五人登山组合已行走在去六春湖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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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山林,台阶上积雪覆盖,靠登山杖探测前行。脚步敲击积雪,咯吱咯吱,蜿蜒向上的山路,越来越短促的呼吸。呼气如雾,鼻尖眼角被水汽氤氲,寂静的山林瞬间生动了。此时的六春湖,隐约闻到了人间烟火的气息,闻到我们对她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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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仿佛被擦亮,这是什么呀?巨大水晶石?闪耀璀璨光芒,精致的花纹混然天成,琥珀般温润的光晕。大自然的杰作,冰雪能点石成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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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端详一根根树枝,顶端一抹淡淡的猩红,小小的臌胀的嫰芽正在冰雪里孕育春天的梦。冰棍,雪糕,忍不住咬上一口,嘎嘣脆,凉丝丝,年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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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半山腰,眼前一亮,四周茫茫白色,无边无际。近处的高山杜鹃,一根根树枝被冰雪包裹,透亮、清丽,一丛丛杜鹃,如一个个着蓬蓬裙的姑娘,松树岿然不动,成雪塔一座,塔尖直插云霄,凌厉冷峻,多像冷面剑客啊!想像这儿曾经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蓬蓬裙在天鹅湖里舞动,俊朗潇洒的剑客抱着萨克斯伴奏其中,瞬间,音乐嘎然而止,这片天地被点了穴,寂静无限。不由想起庞贝古城,喧嚣之后的世纪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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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透的冰凌,晶莹的雾凇,独妍于苍茫天地间。徒步于山野中,踩着琼花碎玉,足以让人忘却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忘记斑驳琐事,思绪越来越纯净,脚步越来越慢,静谧安然正一点一点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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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是目标,站立于山之巅的酣畅淋漓才是登山者艰苦前行的动力。二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那块高山之巅刻有“六春湖”字样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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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峻的风里回望,忘记欢呼,惊喜,惊艳,这是怎样的动感画面啊。六春湖,正披着一件洁白的嫁衣,在云层里舞动……原来,天地可以如此亲近,如此亲密无间,一个叫“雪”的天使,亲密地包裹每一棵草,每一丛树。山尖在云层里游戏,幻影般的云层一会儿将它们推搡,一会儿又迅速拉进怀里,欲罢不能的气息涌动于天地间。而我们,是观众,凝神屏息,瞪着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景。难以置信的嫁衣,难以名状的美丽,镜头如此无力,语言如此苍白,无法诠释,无法表述,恍惚如梦。此时,心灵畅快淋漓,生活,真的是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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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此时,我流连于哈尔滨的中央大街,沉醉在雪乡童话般的世界里。而今天,江南的六春湖,妖娆的美丽,雪乡不能及。不言而美,不妖而妖,六春湖,摄人心魄的雪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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