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清凉峰镇顺溪村村民郑东升,家里所有的收入来源全指着山上那92株山核桃树。“今年树枝枯黄、不结果的有37株,死了树根的有9株,剩下的那40多株,估计产量也会比去年少很多。”郑东升叹着气说,已经干枯的树可能最近三五年内都不会结果,总损失可能会达到50万。“哪一个普通农家能承受这样的损失?”
梁津铭制图
47.1万亩山核桃受灾,经济损失3.8亿,一部分种植户几近绝收
种植户辞了雇工,保险公司收了摊子,这个开杆日前所未有的冷清
干旱和杭州就像一对相隔很远的齿轮,恰好在今年的6~8月份紧紧地轧在了一起——一场50年一遇的旱灾给浙江布下了火辣辣的阴影,各地的山林农业都心急如焚般地看着今年的收成急剧下降。这些焦急的眼神中,也包括了临安种植山核桃的村民们。
昨天是临安山核桃“开杆”的日子,本应是村民们喜笑颜开的日子,但因为今年山核桃的大量减产,这丝收获的笑容,却让人品出了苦涩的滋味——
今年临安山核桃受灾47.1万亩(种植总面积约50万亩),比去年减产3成,经济损失达3.8亿元,这个数字是当地2012年GDP总量的1%,占山核桃总产值的25%。这样的损失可能会持续3年甚至更长时间。
沉重的数据,减产的现实背后,留下了许多问题值得反思。
种植户辞了雇工
保险公司收了摊子
昨日,临安山核桃开杆。
在临安当地,这是一个“全民皆兵”,甚至是到处搬救兵的日子。因为抢收期的这半个月几乎决定了一家种植户一年大部分的收入。
但今年的开杆,从第一天起就有了不同。“冷清”二字,就是写照。
临安新燕村今年再听不到太多的外地口音,因为村里很少有种植户需要在这个减产严重的年份请工帮忙。“去年我请了6个人,500元/天/人,光这一项我花了近2万元。”尽管今年的这笔钱是省下来了,但并不乐观的收成反而让村民王冬海更不开心。
“桥西村‘骆驼’家前几天不是辞了工人了嘛,装修好像还没过半。”吉口镇的村民陈林发今年62岁,他嘴里说的“骆驼”是个很能吃苦的种植户——骆驼在去年秋天开建新房,本是为了让自己在今年的招工中更有竞争力。“前几年采摘工很难请,除了工时费不能低,住宿、吃饭条件都要挑挑看的。不过今年骆驼家的新房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记者在几天前来到吉口镇,原本这个时节的村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外乡人,可这几天,村里一直很冷清——按乡民的话说,今年的雇工数还不到以前的零头。
山核桃减产,就像倒下的那块多米诺骨牌,波及了包括种植户在内的许多不同身份、不同行业的人。
因为上树摘果有风险,每一个种植户都会给请来的雇工上人身意外伤害保险,以一户人家请十人为例,一个村子可能就要在短短几天内有数千人需要保险。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原本这个时节的山核桃产区就像一块唐僧肉,家家都想来分一杯羹。
“往年这时候,保险公司的人早就主动上门,挨家挨户兜生意了。”桥东村的村民郑先生告诉记者,以前村口会有许多保险公司支摊子抢生意,但今年,除了几张宣传海报外,几乎没看到过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
十树三枯的现实
让临安很受伤
开杆日的冷清,映衬出整个临安山核桃市场的阵痛。
临安龙岗镇林坑村的村委负责人说起村里9400亩山核桃林,紧紧皱起了眉头,在他们村,山核桃林占了山林总面积的55.9%,而干旱对半数以上的山核桃林都造成了影响。
“面上来说没有哪一片林不受灾的,出现枯枝的树超过三成。”他说,自己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山核桃受过这么重的灾。
清凉峰镇顺溪村村民郑东升,家里所有的收入来源全指着山上那92株山核桃树。“今年树枝枯黄、不结果的有37株,死了树根的有9株,剩下的那40多株,估计产量也会比去年少很多。”郑东升叹着气说,已经干枯的树可能最近三五年内都不会结果,总损失可能会达到50万。“今年这么一来,10来万没了。”
“哪一个普通农家能承受这样的损失?”郑东升的一问,代表了临安山核桃种植户心中的辛酸。
和他家一样,郎坑山上的树这一次也遭大祸了,死伤的树有数千株,约占了4成。而记者此后走访了顺溪村附近的白果村、喉头村、夏林村、新燕村,粗粗统计,因枯死而没有结果的山核桃林约占总数的25~30%。
从清凉峰镇折回龙岗继续往北,经杭徽高速,过浙西大峡谷约5小时可至岛石村。该村有山核桃林350亩。“保守说来每一亩减产损失1万元,整个村就损失350万元。”村民钱海邵的话听着更痛:一路向北,山核桃林受灾更重,“大部分人家都灾情严重,部分种植户几近绝收。”
临安的山核桃林受灾有多严重,有一组更直观的数据:
昌化镇:1.1万亩、太阳镇:5.9万亩(重旱4.3万亩,干枯0.5万亩)、清凉峰镇:11万亩、岛石镇:13万亩……临安全市的情况是,山核桃受灾47.1万亩(种植总面积约50万亩),其中重旱(绝收)22.7万亩,干枯6.5万亩,经济损失达3.8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