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的过程实际上并不艰难,每个人都身穿特制的安全服腰挂锁链拴在探路者开发出的道路上,两边还有扶手可以依靠,导游会停下来用无线麦克风问侯这个小团队里每一位成员,从头至尾有耐心并且面带笑容。我们的导游是一个年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体力充沛并且经验丰富,在爬桥过程不时地对每个人队员说“well done”,大桥的所谓的冒险其实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挑战。当你穿梭在这座建成有近百年历史的大桥往下看时,脚下没有结实的楼梯,仍然是当年建成时的模样,我们踩在钢丝编成的台阶上,看着蔚蓝的海水,确实有一种豪情与悲悯升在心中。当年为了建造这所大桥,一共有16名工人在建造过程中发生意外死亡,其中有些正是从大桥直接坠入海中。在上世纪30年代的条件下,能在大海上凌空建桥,实属不易。
在爬桥的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各种工作人员,有些人孤独地守在大桥上方某个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游客,对他们来说桥上已经没有了新鲜感,海风很大并且极为冷。他们守护在桥顶澳大利亚国旗下方,每天进行日常的检修,这不仅保证着攀爬大桥的人们安全,也保证着这座大桥每天行驶过的上百万辆汽车和列车行驶的安全。
所有的登高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登顶,半途在钢铁之中穿梭并未见得多少美景。当经过两个小时的努力,站在大桥顶端,脚下140多米是碧蓝碧蓝的海水,导游诙谐地告诉我们,从这儿降落到海面,只需要5秒。整个悉尼市就依傍在这样的一片海湾边上,著名的悉尼歌剧院横躺在我们眼前,和海面融为和谐的一体,海面上有一个又一个迷人的小岛,岛上有非常漂亮的建筑,有些是有钱人的私人领地,也有不少是向公众开放的,只要在海港码头买一张票拥有一张通用的“护照”,就可以乘坐游艇把这些开放的岛屿游览个遍。有些岛上会有澳州土著表演,有些岛上会有非常美味的餐厅,如果因为疲乏不想踏上这些小岛,在晚上买一张游艇或水上TAXI的票,坐在船上一路行进观看整个悉尼城市的夜景,也十分值得。
由于不准爬桥人员携带相机,所以导游身上的相机就承担了为大家记录登顶后珍贵一刻的任务,毕竟许多人远道而来下次再爬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我看着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导游在风中有些站不稳倚在大桥栏杆上但依然坚持给我们每一个拍完照并大声夸奖每个人时,心中只剩下一个词――“专业”,谁知道他下班后是什么样子,但至少他现在看上去很享受这份工作。拍完的照片可以在从桥下来时取回,你可以选择购买,4张照片的价格是68澳元,其实并不便宜。还会有一张证书送到你手边,上面写着你爬桥的详细时间与姓名,拿到证书的那一刻,我看那些老外都开开心心,仿佛完成了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与那些在售票那儿挂着的明星攀爬签名没有什么差别。
下来的路就容易得多了,耳边的风声会越来越小,桥上行驶的汽车声会越来越响,一个印象很深的事情是,在我们即将返回终点时,在大桥两端的石墩上看到了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不要打扰我们的邻居。”我看了一眼脚下,一片绿地,疑惑地想,并没有任何人居住于此啊?导游的声音突然出现“这儿有很多兔子生活,所以我要轻一点”。我想了想,当时的那个高度,恐怕兔子是听不见我们在上方行走的声音吧。但是,把居住在这个城市的兔子都当作邻居,这个城市的人,确实既轻松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