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窗口不到百米的距离,徐林挪了整整一个小时,这是他第三天前来排队买票,此时时间是1月21日早上9点。
为了体验普通人的买票过程,记者从1月17日就开始跟踪采访徐林一家人的这条“回家路”。
徐林的老家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在北京工作多年,今年春节要带怀孕的妻子回家乡待产,此前通过电话预订,只能订到无座票,这对行动不便的妻子与尚未出世的孩子,无论如何不是个好消息。
实际上,徐林并不属于社会近来讨论极多的“购票弱势群体”,但在经历了网络、电话购票的“滑铁卢”之后,为了让怀孕的妻子安全回家,他只得再次站在了售票窗口前。
徐林告诉记者,与往年火车站购票处人山人海排队买票的“壮观”场景相比,从去年开始的网络售票和电话售票的确减少了火车站购票的人数,“但在购票途径增加的同时,相关的软件服务、配套设施却停滞不前”。
网络购票
永远付不了款的两张卧铺票
在徐林看来,相比往年,今年的火车票不仅难买,而且总是神速“售罄”。
记者查阅目前的种种“纪录”,发现最高纪录是一班列车车票20秒内售光。
1月17日早上10点,是2月5日北京前往哈尔滨的火车票的放票日。按照徐林夫妻俩的说法,两个人提前一小时“就像傻子一样”守在电脑前。9点55分,徐林点开12306网站,令他欣喜的是,今年的12306很容易就登录了,但接下来的状况却给了徐林当头一棒。
第一次,进入购票预订网页,还有十余张硬卧票,立即点击“预定”,2分钟的等待,显示“系统过于繁忙”,失败;
第二次,预订网页显示还有5张车票,再次“预订”,显示排队人数过百名;
第三次,仍有3张车票,仍然因为排队人数过多无果;
第四次,最后两张硬卧车票,终于抢到付款环节,付款时网站表示此趟车票已售完;
第五次,回到预订页面,仍显示有两张硬卧,但结果一样……
第N次,两个小时过去了,付不了款的两张车票,似乎永远定格在了网页页面上。
“整整13个步骤。”徐林的妻子白冰曾经是网络工程师,她不无调侃地对记者说,“大家现在买不到票,不说运力的问题,从购票环节来说,‘根’就在‘12306’网站上。今年除了增加了一项‘提交订单排队’的功能,外加登录稍容易些,流程仍然还很繁琐,整个系统没什么改进。”
甚至于唯一的亮点——“订单排队”,在白冰这个网络人士看来,同样是鸡肋。
“这个功能的作用是什么?购买的失败几率还是很大,等待时间还会让我们错过购买其他车次的机会。”白冰说。
“去年是12306很难登录,但只要登录进去至少还能买到票,今年是登录很容易,但就是买不到票。”徐林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记者说。
电话购票
放票一小时后仍“无法购票”
在网络上碰了“钉子”之后,白冰抓起了电话。
伴随着徐林鼠标的点击声,白冰于1月17日上午10点30分左右开始打铁道部95105105的订票电话。10点45分,电话终于打进去了,白冰显得很兴奋。
但这种兴奋只持续了几分钟。在一系列按键、各种等待中,白冰开始显得有些烦躁,直到11点15分,白冰挂了电话。
“我得到的回音一直是‘对不起,目前只能预订2月4日的车票。请您重新输入订票日期’……”
白冰显得有些激动:“10点开始放票,为啥到11点了,2月5号的票还订不了?”
不过,白冰没有放弃,喘了一口气,又拿起了电话。11点32分,白冰终于再次打进电话,查询2月5号的车票,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已售完”。
“16位身份证号、日期、车次,前前后后即使一次性成功也要按三四十次键钮,手机不好使,还得用座机才行。”白冰说,从网络和电话只能买到站票,“我现在觉得最靠谱的就是票贩子了”。
此时的说话时间是1月17日中午12点,距离白冰夫妻俩回家车票放票时间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
“网络、电话都买不到,只剩这最后一条路了。”1月21日,徐林来到了售票窗口前。在漫长的排队等待后,徐林等到了更糟糕的结果——站票都卖光了。
从满怀希望到愤怒到绝望,这是徐林总结的2013年买票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