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河大牧场999公里
Bullo River Station
在卡卡杜西南方,格雷戈里国家公园(Gregory National Park)的壮丽景色铺展在眼前,公路上的公路列车远多于一般汽车,隆隆作响的重型卡车拉着双层运牛车厢,将牲畜载往市场。一辆公路列车的车头印着“Hurt me good”(放马过来)的弧形金属字母,吸引了我的目光。
只有搭乘直升机才能看见水牛河阶梯式的瀑布及峡谷之美
我们顶着午后阳光驱车前往水牛河大牧场,惊扰了一群白色凤头鹦鹉,以及数十只在路上跳跃的沙袋鼠(Wallaby)。
1880年代,第一批畜牧业者首度踏上东金伯利(East Kimberley)这块土地,他们从昆士兰(Queensland)一路驱赶短角牛来到此地,长途跋涉超过950公里。
在巴兹·鲁曼执导(Baz Luhrmann)的电影《澳大利亚》中,描述了这群先人冒险至蛮荒之巅谋生的艰巨旅程。然而这部电影对这段艰困的开拓历史却轻描淡写一番,好似轻松几天就能抵达水牛河,因此遭到影评人严厉的讨伐。
我们在夜色中围着烤肉营火畅饮啤酒,听着当地人诉说故事,例如他们发现了新的岩壁艺术、如何钓珍珠龙鱼或设陷阱捕捉鳄鱼,了解他们如何在水牛河这片50万平方米的原始蛮荒地区生活。
弗朗兹·雷纳查(Franz Ranacher)和他的太太马莉(Marlee)共同经营水牛河站,他告诉我们:“这里瞬息万变,不像城市的生活几乎一成不变。”老畜牧工人伊凡有着一双O型腿,皮肤像历经风霜的皮革一样,举止又像王子般进退得宜,他告诉我明天要集合牲口清点数量,“如果你想帮忙,可以帮我们分类。”
水牛河大牧场放养了大约8000头布拉曼牛(Brahman),每年集合1至2次,现代工人已经不再骑马作业,而是搭乘直升机和四轮摩托车点阅牛只。
次日清晨,约有60道雷打在临时跑道上,我们快速赶往围栏,马莉已在那里等候,她有一头金发,身形娇小,满脸笑意,一肩担起好几个男人的工作,包括为牛群烙印及阉割、驾驶重型机械修路、带着猎枪骑四轮摩托车驱拢牛群。伊凡骄傲地说:“马莉绝不犹豫,她可以在30秒内开枪射杀澳大利亚野犬。”
他们会根据牛只是否可以带到市场贩卖,是否需要烙印,然后将牛分配到不同的围栏中。未曾进入圈栏的牛只非常烦躁不安,不断用牛角撞击栏杆。来自爱尔兰的畜牧工人西恩不得不攀在栏杆上方,像个特技演员般地摇晃着,试着将年轻气盛的愤怒公牛打入圈栏中央。
我们站在后方旁观,不时尖叫或大笑。马莉说:“这样过日子也不错,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