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无言三十载
戴华标今年59岁了,1976年开始做民办教师,从教至今一直在竹联小学任教。竹联小学最高峰时全校有360名学生。由于生源逐渐减少,10年前,该校减缩为初级小学,只招一二年级。现在全校只有13名学生。戴华标每周还要上10节课。
竹联小学二年级学生戴志航是留守儿童,“戴老师是我的第二父母!我所有的学习用品都是他送的。半年前我的脚受伤了,他半夜打着手电一路磕磕绊绊背我到几公里外的卫生所包扎。”
戴华标主动承担了帮扶朱艳丽等两名留守特困儿童的重任,在自身经济不宽裕情况下,为他们支付学习用品、生病治疗、日常生活开支等费用。他把留守儿童看得跟自己的子女差不多,除了对他们的学习格外关注、挤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进行课外辅导,还密切关注他们的思想品德、行为习惯,严格要求他们,经常打电话与孩子们的父母联系,促进留守儿童与父母进行感情交流。
“30多年了,黑发积霜织日月,粉笔无言写春秋。”陈万勤评价戴华标说,“每年暑假调配教师是学区领导最头疼的事,很简单,没人愿来竹联小学!就算来了,他们也隔三差五找领导强烈要求调走,而戴老师从没要求调离这个鸟不生蛋、狼不下崽的地方。”
竹联村村民朱鉴贤说,“用‘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形容戴老师最恰当不过,一个老师能够几十年如一日坚守在贫困、偏僻的山村,的确不容易!戴老师对待学生像自己的子女一样尽职,学生感冒咳嗽,他亲自带他们去卫生所,没钱治病他自己垫付。”
记者问戴老师:“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为什么30多年一直坚守在大山深处?为什么不选择调走?为什么拒绝到条件好的单位?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戴华标回答:“哪里最需要我,我就去哪里,哪里能让我发挥最大作用,我就去哪里;哪里最能释放教师的最大意义与价值,我就去哪里。衡量一个人的尺度,应是看他向社会奉献了什么,而不是索取了什么。城市学校或乡镇大型学校多一个我少一个我无所谓,但这所初级小学可就不同了,少了我可能会增加一批失学儿童。”
“30年前,通往竹联村的仅有一条羊肠小道,什么车都开不进,当时的课桌等教学用具全靠肩抗手提从外面搬运进去。”戴华标向记者讲述当年学校困难的状况,“后来修了黄土路,以后20多年一直是黄土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浆四溅。当时学校连操场都没有,校舍全是黄土屋、盖瓦片,最怕阴雨天,一下雨屋顶就漏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学生打伞上课。教师宿舍、厨房等统统漏雨,被子、衣服被淋湿,连觉都睡不踏实,最高纪录是一个晚上把床铺挪动了5次,以避开雨水。这样的条件,你说谁愿意来?来了谁待得久?近几年虽然条件改善了,水泥路修了,钢筋水泥校舍建了,但我们学校还是很困难,一个学期才2000多元办公经费,只够支付水电煤费。我教了30多年书,到现在还是初级职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