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瓦、青砖马头墙、杉木补过的新窗,还有倒了半截的院墙,磐安县双峰乡皿一村羊政家的危房刚修了一半。这幢近百年历史的老房子,正“枯木逢春”、重现生机。
母亲曹白妹天天要到这正在整修的房子里面看一看。“二楼地板都铺起来了,用杉木铺的,我儿子说这样就不会潮湿了。”81岁的曹妈妈,头发花白,身体硬朗,每天的巡视让她对工期有准确的把握,“估计6月份我就能搬回来住了。”
曹妈妈租住在邻居家已有两年了。“老房子太危险,要不是乡干部,我差点被砸死在里面。”曹妈妈回忆说,前年3月,她家的墙倒得特别厉害。两个儿子在外面忙,她不想麻烦子女就没说。这个情况被驻村干部发现了,一天跑几遍催她搬走,还送来房租补贴。“我不好意思了,就在村里租了间房。搬出去的第二天,东边的墙就塌了,就在灶台的位置。简直是救了我一命!”
磐安泥房多、旧房多、危房多。住在这些危旧房里的,老年人占60%-70%。老人家恋旧,与儿女生活习惯不同,大多选择独自居住。羊家情况也是这样。羊政在江苏经商,哥哥也在外打工,身体健朗的老母亲独自居住。
房子塌了,眼看着母亲无房居住,羊政也慌了神。“村里建房指标紧张,我是知道的。而且我们村是省级文化名村,房子不是想拆就拆、想造就造的。”羊政无处安置老母亲,急得团团转。这时,驻村干部主动找上他,说乡里已经找专家看过,他家的房子可以重修,而且政府还有补贴。
羊家的这幢老宅名叫“爰得我所”,是羊政的祖父在96年前造的。那时,由皿一、皿二、皿三、皿四等4个村组成的大皿村落,是磐安、东阳、台州到处州(今丽水)的官道。羊政祖父在街上卖豆腐为生,造了三间房,后来分给三个儿子。羊政父亲又把房子传给了他,后来羊政又买了小叔叔的房子。
时光荏苒。羊家老屋历经沧桑,慢慢破败了。跟许多古民居一样,子孙多了,枝枝丫丫的关系也多,生活水平不同,无钱修缮,老房子就被搁置成了危房。
“驻村干部把我喊到乡里,一笔笔的跟我算。外墙补贴多少,木料补贴多少,青砖补贴多少,还有房子维修过程出现任何技术问题,都可帮我找专家解决。”羊政说,那时他就有点动心了,“但修老房子比建新房还费钱呢!虽然政府是有补贴,可我算了下,自己还要投入不少钱,就想再看看。”
去年2月,磐安县万苍乡雅庄村老旧会堂因雪灾坍塌,给当地敲响了警钟。县里随即开展危旧房大排查,排查出全县2116户危房户,羊政家的老房也被列入其中。
“后来我听说,县里这回是动真格了。在前些年农房改造政策的基础上,又出台了新政策。驻村干部帮我算了下,如果我内部装修节省点、简单些,修房的费用政府能够补到四五成。”羊政把政策补助的事,跟大叔叔一商量,两家一拍即合,修房工程在去年10月正式上马。
羊政给我们细算了一笔账:“按规定,对登记在册的住人危房户中,每年有500元的租房补贴;拆除危房的有补贴,住活动板房也有补贴;而且我们这样的省级历史文化名村,不建新房修缮老房的还有系列补贴。像我家用的所有木料,政府都按材料费的150%补助;用的青砖,政府也把与红砖间的差价补给我们,另外还有白蚁防治补贴,外立面仿古补贴等。”
为培养两个儿子,羊政一直不舍得投钱造房。“每年回家过年,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是没敢造房子。毕竟一造房子,就要十几万元,不是小数目。这回好了,房子修好了,今年可以让两个儿子过年回家住几天了!”羊政乐呵呵地说。
“爰得我所”出自《诗经》“乐土乐土,爰得我所”,意为乐土乐土,那才是我安居的好地方。羊政不解其意,但羊爷爷对子孙后代安居乐业的期盼之意,在政府的帮助下,却仍然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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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安今年继续加快农村危旧房改造,消除危房户700户以上,基本解决危房户的住房问题,消除全县三分之二以上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