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跳广场舞而一再蒙受指责的大妈,开始转向暴走了。媒体虽然用了一个时髦的词:“转型”,但从字里行间,大致可以看出,转为暴走的大妈们和当初跳广场舞一样,依然不受待见。
宽容是一个时代最大的美德,特别是在一个多元的时代,一个宽容甚至比一个世界还要重。可有些让人失望的是,宽容兴许患上了“恐老症”,一旦事临大妈,旋即绕道而行。今天整个社会,特别是年轻人在对大妈们的态度上,显得苛刻。并不否认,如同当初跳广场舞一样,大妈们在暴走中依然存在一些问题,可这些问题难道没有放大的成分吗?拿“车主的不满”来说,真有那么严重吗?难道没有车主们需要反思和改进的地方?
从跳广场舞到暴走,虽然活动形式发生了变化,但其实质没变。当初为什么跳广场舞,现在为什么暴走?一条主线没有改变,那就是对应着整个社会不断上升的精神文化需求。因为历史的原因,大妈们年轻时一直没有什么爱好,年老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怡情”。无论是广场舞还是暴走,更多是一种身心寄托。如果整个社会能够正视老年人精神文化需求,让他们老有所乐,何至于集体涌向广场?
当初跳广场舞现在暴走,为什么受到指责?这里指向了扰民。如果有离家近、设施全、开放时间长的公共场所,何至于产生扰民问题?统计数据显示,我国平均每10万人的运动场地数量只有65.8个,截至2010年年底,中国人均体育场地面积仅为1.2平方米。而这些有限的公共空间,也多为年轻人所占有。没有其他爱好的大妈,找不到更多地方健身的大妈,囊中羞涩进不去健身机构的大妈,所能拥有的选择恐怕也就是奔向广场、公园和马路了。
需要指出的是,在广场舞和暴走中虽然出现了扰民问题,但这是进行中的问题,并不是广场舞和暴走本身的问题。而扰民困境不仅折射着公共法律建设和公共精神的缺失,还折射着公共文化和公共空间的不足。需要提醒的是,虽然广场舞和暴走产生了一些问题,但因为老有所乐,也解决了一些问题。比如上升到社会层面,带来的“和谐红利”;具体到家庭层面,带来的“幸福红利”,都是客观而实在的。
从广场舞转型到暴走,变化的是健身形式,大妈们其实没有变。面对不断逼近的老年社会,如何更好地满足老年人不断上升的精神文化需求,这是一个重大的时代命题。公共法律和公共精神,公共文化和公共空间,加强“四位一体”建设,才能实现“老少同乐”。在这其中,年轻人不是“看客”,不是“批评家”,而是温和的参与者、推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