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本应该是颐养天年,尽享天伦的年纪。而他,却和过去的57年一样,把精力花在了照顾先天性脑发育不全的女儿身上。
老人名叫诸葛权仑,和女儿诸葛红住在钟楼社区初芳巷4号一栋老式公寓房里。家中条件虽俭朴,却也清爽整洁。
只要女儿一喊,他睡得再沉也会起来
由于四肢运动功能丧失,诸葛红长年只能躺在床上。很容易便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与其他人的不同。见到陌生人,她只是笑着。
诸葛权仑坐在她的床边,一瓣瓣地喂着她吃橘子,还不时帮她擦着流到嘴边的橘汁。
平时,诸葛权仑坐在外面房里看电视,只要诸葛红一喊,他就会立马过去,用尽力气抱起她,再缓缓放到坐便器上。解手好了,诸葛红又一喊,诸葛权仑再次走到女儿身边,帮她清理、穿裤,再抱她睡回床上。
饿了、冷了、想听音乐了,诸葛红都会喊“爸爸”,诸葛权仑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丢下手头的事情,向女儿房间跑去。
即使是凌晨也不例外,每晚诸葛红都会在1点与3点醒来如厕,此时,只要她大声一喊,诸葛权仑无论睡得再沉都会掀起被子穿好衣裤,到隔壁抱女儿去解手。有时候天冷,为了起床快一些,他干脆穿着棉衣睡觉。
当年,为了女儿一天从单位回家三趟
57年来,诸葛权仑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他淡淡地说:“我早就习惯了。”
诸葛权仑老家在兰溪,1950年在衢州参加工作,先后在土产公司、水产公司、食品公司与蔬菜公司工作。1957年,随着女儿诸葛红的出世,他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1岁的时候手脚还不会动。我们很急,就带她去了很多医院检查,结果都是先天性脑发育不全。没有任何特效药。”有人甚至劝诸葛权仑放弃这个女儿算了,但他一口回绝了,“自己的骨肉怎么舍得?”
小时候诸葛红体重较轻,夫妻俩抱起她也方便。成年后,她近一百斤重。
“我与妻子都要参加工作的,为了照顾她,只有让公司‘通融通融’,除了中午休息时间外,每天早上9点、下午3点都允许我回家半个小时照顾女儿。”诸葛权仑表示,领导与同事都很体谅他的辛苦。
当时诸葛权仑所在的蔬菜公司位于新桥街,而家在水亭门附近,为了赶时间,他总是习惯一路小跑着来来回回,不管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有人问他为何不雇个保姆,他表示一方面经济负担承受不起,另一方面又不放心将亲生女儿交与外人照料。
出门前女儿模糊地喊:“爸爸早点回来。”
每当有人感叹诸葛权仑的不容易时,他总是会说:“诸葛红这么可怜,我只是希望她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多感到一些温暖与关爱。”
1993年退休后,诸葛权仑的时间充裕了,但身体状况感觉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经常在想,要是哪天自己吃不消了,她怎么办啊?”
所幸的是,他的另外两个女儿非常体谅父亲,每天都会来家中烧饭,并为诸葛红擦身洗澡。“我大女儿61岁,自己都当奶奶了。小女儿也53岁了。”
最近老伴患上了肺气肿,在市人民医院住院治疗,为此,诸葛权仑与女儿们轮换着照顾诸葛红与老伴。
诸葛权仑要去医院接替女儿,走前,诸葛红在房里冲着父亲喊了一句模糊而有力的话,“爸爸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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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微心愿
钟楼社区与社会各界也一直关心着诸葛红一家。现在,每个月诸葛红能够得到重度残疾人生活补助、居家安养等680元的补助。
本月初,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范根才完成了诸葛红希望得到一把轮椅与一个坐便器的心愿。而此前,爱心人士也给她送来了诸如床、座椅等各色各样的爱心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