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岁同龄,相依整整80年,有几对夫妻能够相守这么多年?!在建北北社区的一幢老式三层楼房里,就住着这样一对老夫妻。
老爷子曹凌云,老太太郑润阁,都是1922年出生的,打从娘胎起,父母就为他们定了终身,12岁成亲。风雨80年,他们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生儿育女,相依相伴一辈子。
26日,在温暖的小屋里,老两口给记者讲述了他们的故事。
老两口育有三女两子,四世同堂。二老眼睛不花,耳朵稍有点背。每天老太太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老爷子爱翻字典,爱看体育节目,新闻联播更是一天不落。子女们轮班看护老人,陪他们说说话、给他们做顿饭。老爷子退休前是太原铁路局机务处处长,老太太照料家,从没上过班,用她的话说,就是“做了一辈子的饭”。
上个月,老太太不小心摔了一跤,腰受了伤,躺在床上好几天。老爷子那个急呀,攥着她的手说:“你可千万不能走啊,咱们俩要在一起,我离不开你!”边说边掉眼泪。老太太说:“一辈子啊,我们一起过了80年,相互离不开!”
“12岁那年,就上了花轿”
“我们两家都是河北一个村的,母亲是干姐妹,怀孕的时候就定好了,生男孩结兄弟,生女孩为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就成亲。”老太太说,就像电视剧里演的,女孩先出生,4个月后男孩也出生了。两家父母都讲义气,始终没忘当年那个承诺。9岁时,曹家妈妈去世,小男孩跟着奶奶生活。
家里穷,在两人12岁时,曹家请来媒婆去女孩家提亲。当时也没什么聘礼,小新娘结婚当天穿的漂亮碎花小袄也是借来的。曹家抬着轿子来了,小新娘子高高兴兴地坐上了花轿,“当时啥也不懂,就记得轿子那个颠啊。”在郑老太太心中,甜蜜了一辈子,她感叹自己是“上对花轿嫁对了郎。”
“为了块小花花布,他肩膀上被咬了一口”
说起当时小两口的日子,郑老太太挺难忘:“12岁刚嫁过去,他不懂对我好。过了五六年,他就知道疼我了。”
有一次,他小姑姑上街买了块花花布,那时候可稀罕呢,没有给老太太买,老爷子知道后特别生气,跟他小姑吵起来,一气之下还把那块花布给扯烂了。他小姑一急,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现在还有牙印呢!“你说,他有多疼我!”老太太自豪地说。
不过,老太太对老爷子也好着哩!从嫁到他家,就开始做饭,这一做就是一辈子。老爷子不会做饭,连稀饭也不会熬。家务、照料孩子们都是老太太的事。5个孩子都是在家生的,连接生婆也没请过。每次生孩子老爷子都不在身边,心思都在工作上。“说不怨他,那是假话,后来也就都理解体谅他了。”老太太从没有真正埋怨过老爷子。
“我喝稀的,给他们吃稠的”
三年自然灾害,可是难熬。老太太郑润阁对记者说:“那个时候吃不上,可困难啦!我是尽着孩子们和老头子吃。”家里五个孩子个个喊饿。没办法,她就去卖菜的地方捡人家扔的菜叶子。到农村地头捡点玉米,哪怕是一颗豆子也当宝。好不容易有粮票换点吃的,改善一顿,她喝稀的,稠的都留给老爷子和孩子们。每次吃完饭,孩子们都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的。好几回,她不得不给老头子单独藏起来一些。
“住上大房子,老头子每天帮我铺好被子”
改革开放后,好日子来了,老爷子单位分了新楼房。70多平方米,三室一厅,住得宽敞,老两口感觉像做梦似的。孩子们一个个长大结婚都走了。他俩守着这个老窝,一住就是35年。
记者仔细打量老人家里,一间朝南的阳面卧室,布置得有点像集体宿舍,窗下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两侧各是一张单人床。靠近门的墙边有一个衣柜,另一边放着3把椅子和一个小茶几。一边的床上被子已经拉开铺好,整整齐齐的。另一边床上,被子像豆腐块似地叠着。大娘指着那张铺好被子的床,像个被宠爱的孩子似的说:“我在这儿睡,老头子每天都会帮我铺好被子。”
这个月的12日,是曹老爷子的生日,外地的孩子打电话问候,在太原的儿子、孙子都来家里看他们。冰箱里还放着孙女亲手为他做的生日蛋糕。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暖暖的亲情。相濡以沫80年的老两口,在亲人的祝福中,就这样默默地相互依偎着、温暖着。
○亲情嘱咐
听说老两口接受采访,儿女和孙辈儿们都有话想说。
二老平平安安的,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
——大女儿曹玉珍
爸妈,你们凡事别生气,多想点高兴的事。
——大儿子曹志敏
等天暖和了,带你们二老回老家看看,我爸不是常念叨么。
——二姑娘曹玉兰
多晒太阳,多吃饭,给你们买回去的营养品别不舍得吃,别放过期了。
——二儿子曹志刚
天冷了,数九了,别下楼,注意身体。
——小女儿曹玉梅
作为身兼父母角色的爷爷奶奶,我从小跟你们长大,你们是我的依靠,是我所有童年的回忆……我爱你们!
——孙子曹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