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定位于“文化旅游古镇运营专家”的文化旅游投资公司,伟光汇通从其第一个项目彝人古镇开始,用8年时间,终于完整地实践了其公司提出的发展理念:“挖掘地缘历史-改善旅游生态-打造文化古镇-传承历史文脉-提升城市形象”。
在我们走访的该公司最具代表性的三个古镇项目,彝人古镇、滦州古城和最近刚刚开放的山东微山湖古镇,都集中体现了文化产业、旅游产业和古镇开发“三位一体”的开发思路,从古镇的建筑设计、街区规划、产业配套、城市管理等方面,使得这些项目最终都突破了单一的景区打造逻辑,形成了一个以文化旅游为特色的更综合的小城镇业态。
“今天我们经营的古镇已不再是单纯的旅游景点,而是一种集观光、度假、娱乐、会议、商贸和居住于一体的大旅游平台的概念。”伟光汇通文化旅游投资公司董事长陆学伟告诉记者。
伟光汇通文化旅游古镇建设的大背景之一是,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伴随着中国经济的整体性崛起,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水平的大幅度增长,旅游业得到飞速发展。在此过程中,作为旅游产品丰富化的实践内容之一,文化旅游小镇开始不断进入人们的视野。
1997年,丽江古城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成功,丽江的城市名片效应立显。2001年,上海APEC会议期间,在距离上海90公里处的周庄举行非正式会议成为既定行程之一,这不仅拉开了文化旅游小镇热潮的帷幕,也让更多找寻城市发展路径的决策者们看到了旅游业发展的新可能。
在城市决策者看来,文化旅游小镇的意义并不局限于对旅游GDP的贡献,在开发过程中,作为一个具有多重解释空间的开发平台,通过文化旅游小镇的建设,不仅给城市景观、基础设施完善、产业结构调整、促进城市就业等方面带来极大提升,同时,商业、旅游业聚集的大量人气也会对城市美誉度、投资环境、城市名片效应带来积极影响。
此外,更重要的是,在国家提出新型城镇化发展战略的背景之下,通过企业的古镇建设,构建和提升当地新的文化旅游产业生态体系,形成人口和产业的双集聚,进而探索一条符合当地地缘文化的特色城镇化道路,让很多地方城市政府更是充满期待。
而彝人古镇、滦州古城和微山湖古镇的案例,都在一定程度上为中国文化旅游古镇发展的未来,提供了新的诠释空间。
作为城镇化探索的滦州古城
从位于新城区的滦县火车站去往滦州古城,沿着滦河路一直向东,只需20分钟便可抵达。这条被看作是为滦州古城开发的配套路段,实际上是滦县近年来实施“城市绿道”战略下的建设示范工程。
无论是滦州古城还是“城市绿道”战略,都寄托着这座隐藏于冀东角落里的古老的工矿业城市进行经济和社会转型的理想。
滦县因其拥有亚洲最大的单体矿山——司家营铁矿,理所当然的被贴上了工矿之城的标签。在1976年地震后,滦县进行了城区整体转移,历经三十多年变迁,形成了新老城区并行的双城格局。而改革开放后,老城因种种历史遗存问题,在经济发展的轨道上与新城渐行渐远,几年前,老城还被当地人形容为“污水横流、破败不堪”。
在此背景下,为探求产业发展多元化之路,并解决老城改造问题,滦县将旅游业作为城市发展的新路径,并对滦州古城、滦河水利风景区、青龙山景区等一系列旅游景区进行开发和改造。而滦州古城作为河北省重点项目,同时肩负着滦县集聚人气、扩大城市影响力和认知度的多重希冀。
2010年4月,滦州古城项目落地开工,半年后,样板区落成并正式对外开放。今天,这里已形成了一座占地2000亩、周围常住人口8万人、开业商户400余家,拥有韩国风情街、婚俗文化街等“八大主题商街”的文化旅游小镇。
滦州古城的打造在政经两界影响巨大,这个被称为“滦州模式”的项目甚至得到河北省政府高层“为河北城市转型带来新模式”的评价。
滦州古城的营造,不仅使得老城区的环境卫生、文化旅游得到全面改善,而且,在滦县震后搬迁后,第一次真正实现了新旧城互动发展的格局,选址于旧城的滦州古城建设,不但为滦县增加了一个新的景区,更是为滦县提供了一张新的城市名片。
“原来的滦县知名度基本为零,别说北京,就是在唐山,很多年青人都不知道滦县,”伟光汇通文化旅游投资有限公司滦州古城项目总经理段晓宇对记者表示,“以前,滦县人羡慕旁边的迁安,有了这个项目,滦县人的自豪感空前提升,按照老百姓的话说,滦州古城把滦县的配套设施提前了10年。”
而且,据段晓宇介绍,与伟光汇通在云南楚雄的彝人古镇项目不同,在滦州古城的规划发展中,考虑到北方地区旅游的季节性因素,更多重视了对古城居住区的规划,吸引更多的人到这里居住,并在旅游淡季适当考虑古城内商家的经营补贴,以古城周边的资源,涵养古城的商业,以保证古城的正常运营。
当然,滦县与伟光汇通的合作从一开始还是得益于之前云南楚雄彝人古镇(详见本报8月5日报道《彝人古镇的逻辑:从商业地产到特色文化旅游小镇》)的成功。
经过将近8年的发展,彝人古镇成为了一个占地3161亩、常住人口3500户超过1.5万人的彝族文化风情小镇,年接待游客量达到720万人次。
更重要的是,这个此后被列入《楚雄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重点工程项目,以一个非建制卫星镇的形式成为了楚雄的城市名片。
“不仅是一个文化商旅项目,更是楚雄实现文化展示、商业繁荣、旅游发展和新型城镇化建设的多赢之举,”中国国际城市主题文化设计院院长付宝华分析认为,彝人古镇以城镇主题文化、新古镇发展形态模式,“找到了古镇建设与新型城镇建设的结合点,成为中国新型城镇化建设的新范式之一。”
一直主抓该项目的滦县县委书记卢宏秋评价称,以滦州古城为代表的文化旅游产业将被定位为处于工业化转型期、城镇化加速期的滦县“实现绿色增长的新引擎。”
大旅游平台下的古镇开发
作为继彝人古镇之后的又一个古镇项目,滦州古城的运营设计,同样基于旅游产业对文化旅游小镇运营的支撑。
与滇西旅游线不同,在以北京、天津、秦皇岛为代表的环渤海旅游线上,季节性非常明显,每年6月到9月,来自国内外数以千万计游客在三地流动,并成为华北最主要的旅游经济圈。处于三地中间的滦县,如何吸纳“京-津-秦”旅游线上的游客,便成为决定古城运营成败的头等大事。
“在古城核心景点和旅游产品设计完成后,我们和北戴河形成互动,每年花大力气进行宣传,并且和北京、天津的旅行社对接合作,”段晓宇介绍说,“散客多数会来这里,团队百分之六七十也过来。”
滦州古城的统计数据显示,2012年,滦州古城共接待游客458万人次,总收入近亿元。在今年7月底古城组织的关帝圣君庙会活动的三天里,游客数便达10万人次。而此时,距离滦州古城正式对外运营尚不足三年。
除了进行推广营销,在伟光汇通的运营战略中,免除进镇门票、积极招徕入驻商户也被认为是盘活楚雄、滦县两地旅游业的重要因素。
在彝人古镇运营初期,伟光汇通曾到泰国、缅甸、越南等国,以及广东、四川、重庆和楚雄州各县进行招商。除自持物业外,对已售物业采取返租的策略以完成古镇统一的商业规划。不仅如此,对于扩张中资金紧张的商户还提供“助业资金”和贷款担保,商铺入驻率迅速提升。
“彝人古镇商业的繁荣增强了商户的信心,”云南汇通总经理赵志华表示,“所以,当滦州古城对外运营时,许多商户愿意追随我们去开分店。”
于是,历经几轮变迁,以商业地产为开端的彝人古镇和滦州古城,逐渐形成一个以旅游和商业为导向的良性业态模式,“旅游带来人气,商业带来商气,地产收益支撑旅游和商业发展,通过旅游和商业发展让地产价值得到提升。地产价值又培育和反哺旅游。”
在陆学伟看来,当前中国的文化旅游小镇在发展过程中经历了三个阶段,“最初是单纯的观光型小镇,以旅游门票为支撑。第二代则形成了游、购、娱一体的大服务体系小镇,而第三代将瞄准养生、度假、医疗等更高的旅游层面。”
据此,陆学伟告诉记者,拥有更雄厚旅游资源、区位优势更明显、配套设施更完善的微山湖古镇将在彝人古镇、滦州古城的基础上实现升级。
刚刚开放的微山湖古镇,地处全国百强县滕州市,且位于成熟的微山湖景区,京沪高铁使得北京到滕州的时间大大缩减,巨大的客流量让被拉近的华北、华东两大旅游市场可以在滕州形成聚集,由此形成一条以曲阜、泰山、滕州为主要节点的新旅游线路,微山湖古镇将定位为这条大旅游线路的旅游集散性小镇。
此外,伟光汇通公司在包括微山湖古镇在内地的新的古镇项目的选址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体现出配套大旅游的思路,而且,企业会通过整合当地核心旅游景区的方式参与到古镇所在地区大旅游的实际开发和获益中去。而这种对景区的深度介入,不仅当期就可以为古镇的发展带来大量客流,在合适的时候,或将进一步为企业的投融资提供支持,这值得进一步跟踪研究。
面向未来寻找文化敬畏
当我们走访于彝人古镇的巷道和院落中,随处可看到屋脊上雕刻的石虎和门檐上彝族镇邪驱祸的瓦猫。而屋内的房梁、拱架也多刻有彝族风格浓郁的牛羊头、鸟兽等装饰图案,还有火塘、刀杆、担磨、水车、图腾柱等民族器物,可以感受到古镇开发方着意营造的民族文化氛围。
事实上,在当今对文化旅游小镇的讨论中,除了对产业链的构建的思考,还有来自于在中国许多古镇出现的对历史古迹和当地传统文化过度商业化造成破坏的质疑和批评。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委员田青认为,在当前城镇化进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产业经济与传统文化间的断裂,因此,在这个过程中需强化文化的传承和保护。
来自于学界更积极的观点是,文化与大众旅游并不相悖,特别是在文化旅游小镇,赋予其更多文化属性会提升旅游小镇的可观赏性并形成景观效应。
但落实到具体项目,这不仅需要在整体规划、建筑设计上的系统考量,更重要的是,为增加古镇的观赏品质并且避免千城一面的同质化,项目所在地的地域文化和民族文化需要进行整理和整合,并置入到文化旅游小镇从建筑风格到活动表演中的每一个环节。
与丽江、凤凰等具有原生资源的古城不同,无论楚雄还是滦县,尽管两地具备鲜明的民族特色或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却没能留存下保存完好的古村镇,如何将看不见摸不到的民俗历史活化复原决定了这两个“新古镇”的文化品质和发展空间,而这一度也曾引发业界对于“模仿式古城”能否实现旅游的真实性的热议。
我们在调研中看到,彝人部落作为古镇的核心街区,区域内建有土掌房、闪片房、姑娘房等传统彝族民居,这些建筑用来做酒铺、豆腐坊、药铺、刺绣房等,最大程度上还原彝族传统民俗生活图景。
而坐落于滦县的滦州古城,在建筑上多设计为以四合院、骑马楼、二进院等北方古典民居,并且在景观上建有东城门、文星塔、文姬楼、关帝庙、巡滦衙署、鼓楼等北方特色建筑。
“我们没有原生的资源,自然也谈不上破坏,我们要做的是把这里的民俗和历史保存起来,宣传出去,我们不去做,很多年轻人就不会再知道了。”一位彝人古镇的工作人员坦言。
但实际上,这也反映了在旅游小镇文化置入过程中的另一问题,在娱乐性和文化完整性的博弈中寻求一个平衡点,使之既能增强游客的观赏体验和代入感,又能将散落在历史中的文化碎片整合为系统,提供保护、传承和研究的平台。
就彝人古镇来说,古镇管理方专门从山区的彝族村落中邀请来了第十三代毕摩鲁成雄和苏尼鲁从英,而毕摩作为彝族村寨的首领,一直充当着彝族文化的传承者和宗教领袖的角色。
在滦州古城,项目运营方则将评剧、皮影、剪纸、传统秧歌、腰鼓等流传在滦县及周边地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以专场表演的形式推出。
据伟光汇通文化旅游投资有限公司副总裁沙翠梅介绍,山东微山湖古镇将在中国儒墨传统文化和鲁南民俗上起笔,以建筑、雕塑、表演和互动活动等形式打造一个中原文化古镇的景观风貌。
“将地域文化融入到古城,就能形成旅游产品的差异化。”陆学伟认为,一个旅游小镇一定要有自身的文化属性,这不单意味着观赏性和游客体验的提升,也是“为古镇注入了灵魂”。这使得伟光汇通的决策者在进行古镇的营造时,更有动力进行当地地缘文化的发掘。
伟光汇通的逻辑体现之一是,一个古镇的开发,不仅要面向历史和过往寻找敬畏,更要面向50年、100年后的未来寻找敬畏,“今天的古镇是无中生有,但50年、100年以后,就是文物”。
不过,纵然是这样,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争论依然会随时发生,这也是伟光汇通必须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