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41岁的老谭一刻没闲。往返武汉、黄冈两地十余次后，他的女儿终于可以进黄冈最好的小学读书了。但这并非如他所愿。“《三字经》里说：‘昔孟母，择邻处。’为了让孩子有良好的教育环境，孟母多次迁居。没想到几千年后我重蹈覆辙翻版成了当代‘孟父’。”老谭的话语里有辛酸也有不甘，为让女儿能够到武汉读优质小学，去年春节后他不惜辞去黄冈市公务员工作，只身到汉打工。兜兜转转一年多，择校梦碎，他只能返回家乡。
弃公职来汉择校
昨日上午，武昌岳家嘴的一家副食店里，老谭正在与人就店面转让事宜讨价还价。
去年春季前，他还是黄冈一政府部门二级单位的办事员，工作不累，收入稳定。但节后，他却从单位辞职，只身一人来到武汉，打工、租门面做小买卖。“当时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在武汉开了家装饰公司，想邀我一起发展，还承诺把我女儿送到武汉最好的小学读书。”这一点打动了老谭，他希望女儿能读名校。因为工作多年没有机会升职，他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书没读好。
来汉到同学的装修公司任职后，老谭租住在武昌解放桥附近。他的想法很简单：武昌实验小学就在附近，读完幼儿园后，孩子可以“就近”入学。
但当年四月，他拿着“暂住证”和“务工证明”到学校咨询才得知，实验小学必须先照顾“双证合一”的武汉市本地学生，他的女儿并不在招生范围。“我当时感觉像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但家乡的工作已经辞掉，骑虎难下，我必须给女儿找到一所优质校就读。”
“孟父”四迁仍择校梦碎
很快，老谭搬到武昌粮道街，希望女儿就读街上的名校：棋盘街小学。到了7月份，他没能等来好消息。心有不甘之下，他决定让已经满6岁的女儿在老家的幼儿园“复读”一年。
当年10月，老谭离开同学的公司，自己做小买卖。因为心存侥幸，他先后两次选择创业的地方都离名校不远。
第一处位于徐东，挨着实验小学美林青城分校。尽管竖着耳朵打探招生消息，但直到现在，老谭还没走进过这所学校的大门。“光是门卫这一关我就过不了啊，说是不对‘流动人口子女’开放！”
从公务员到“流动人口”，老谭被择校伤了心，决定最后一搏。7月初，他第四次搬家，到岳家嘴附近开起了副食店，目标直指附近新兴的优质校梨园小学。但当他到该校报名时却被告知，学校已经招满了。欲哭无泪。“在武汉的一年里，我们夫妻一打电话就吵架，有时真怀疑自己的选择。”老谭说，辞职择校不仅让自己失去了稳定的收入和家庭的欢愉，人到中年的他也感到了无力：“没有户口、没有房产，没人托关系想择校？太幼稚了！”
自嘲回望择校不好玩
老谭在黄冈托了“关系”，秋季开学时，他的女儿可以进“最好”的小学就读。到那时，女儿已经7岁，白白耽误了一年时间。“你以前是公务员啊？辞职多划不来！”店面的街坊听说他的择校故事后，纷纷表示不解，老谭也叹着气直摇头。
回家后还能否进入公务员队伍？他表示“不太可能”。但老谭表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武汉学到不少，回黄冈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养活一家人。
折腾近一年，又回到了原地，老谭自觉挺可笑。他不打算将这个故事说给女儿听，经过这一遭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择校不好玩，关键时还是多点淡定吧。楚天金报讯本报记者金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