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东:上课的时间。
马未都:这次是8点02分,如果说这次的就是新建的房子有倒塌,那不可能说今天没有人去不关注这个事情,我们今天一开始最大的任务就是救人。
窦文涛:从日本的经验看,房子很强的地震可以。
马未都:你不用从日本,你就从台湾就可以,台湾这些年的地震很多,大地震很多,死亡率很低的,他房子没有问题,我们所谓的死亡率都是房子往下掉东西。
许子东:这次还是几个小乡小地方,所以很多是民宅,更大的机是危言耸听,就是说其实汶川地震以后盖的很多建筑有的还没经受考验,这个其实是需要一个很全面的,长期不是紧急应灾的事情。
窦文涛:我跟你讲讲,我认为我们各行各业很多人缺乏我父亲的一种性格,我经常觉得我父亲应该去德国或者日本去,但是因为我父亲的这种性格给我们家带来了很多痛苦,比如说我母亲现在中风偏瘫在床,他找不到一个护工,为什么。
许子东:你父亲要求高。
窦文涛:因为我父亲是个这样的人,说好一尺一寸一,你就不能给我一尺一寸二,说好了两点零一分,你就不能给我两点零二分,而且他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这样最后的结果是众叛亲离,因为没有人能够应付的了,他是工程师,没有人应付的了,最后那就说你们都走,我一个人照顾妈妈,老人家,就是因为什么呢,别人干活他都看不上,可是我又觉得如果中国的工程员们盖房子盖桥的人真的我认为这就是工程师的性格。
马未都:不妥协。
窦文涛:不妥协,做一件事情咱们中国就是这种实行能力,咱会说这事你布置下去,布置下去就完了,可是我就觉得你看有些民族你就会看到,他最重视的就是完成,完成是不是给我可丁可卯,说实在的我就觉得这种性格在中国生活非常的痛苦,就像我父亲一样,我都能体会到,你很痛苦,因为周围的人不是这样的人,周围的人都是粗线条的人,都是马马虎虎的人。
许子东:也不马虎,我看到人家一个微博说了,救灾物资慢点发,等电视台来了,不马虎。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所以那天他们讲,就说这个还真是有没有民族性这个问题,你知道你比如说要谈合约,如果你要是认认真真的话,他在中国会有另一个问题。
马未都:谈不成了。
窦文涛:谈不成了,你发现没有,当我们这么说,明天你干嘛我给你这个时候就好办了,很多事确实就这么干了,可是咱要说咱一签合约都知道害怕。
马未都:尤其你签那种西式的法律文本,一看就烦了,说什么事,这么厚,都没功夫看,就不爱签了。
窦文涛:什么叫不可抗力啊,如果发生了不可抗力谁赔谁啊,一看这个事情就办不成了。
许子东:我也怕,在香港租房子全部英文,我第一次就傻头傻脑的就拿了个字典,一字一句给他看,然后规定说什么时候不能来多少客人,来了客人以后不能做什么,声音不能大到多少分贝,我心想我还住不住,你干什么呀。
马未都:他们买一个分贝仪,然后看着他说话。
窦文涛:所以你看。
许子东:后来知道他实行不严格。
马未都:合同很严格。
窦文涛:那为什么实行不严格呢。
马未都:还是有人情在里头,你比如说邻居认为你声音大了,你说我声音并不大,那只好用分贝来说,除非打上官司咱们再听分贝。
许子东:你电视台渐渐的走了,这事情过了当地就热度就没这么高了。
马未都:而且我觉得新闻媒体作为这次报道,明显的比上次好,但是新闻媒体有没有必要全部都往上拥,因为这种地方就资源有限,当地的人肯定是要照顾你媒体的,不像西方人,西方人不照顾媒体,甚至给媒体设障,就是很多事这个地方你比如救灾的人绝对不让记者进的,说我这救灾你不许去,甚至涉及到隐私,比如这人的状况非常不好,他不想让你拍,这个我们媒体是一般情况下,你比如我们媒体有单独乘直升飞机过去的,这个就跟西方不一样,西方你直升飞机是您自己的。
许子东:但我们这里国情需要,我们这里有领导来有媒体来,事情才会引起注意,救灾物资才能多,对不对。
马未都:那就是还是制度的欠缺,制度一定要好,所以我觉得这次又催生我们制度的建立,我看到一个报纸做过一个比较,比如说上次是多少分钟才开始实行紧急状态,是多少分钟开始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次所有的数据都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