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王兴贤,但这三个字怎么写,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几岁、家在哪、父母名字叫什么。他从小岁离家,辗转在全国流浪了6年,是好心的童奶奶把他从杭州带到嘉兴,留在儿子的酒店。
一晃5年过去。现在的他大概十七八岁,虽然学了厨艺、日子稳定,但过去的生活留下了一个后遗症——他不知道自己家在哪,是个“黑户”,没身份证,这对他的生活造成了很多困扰。嘉兴这家好心人,决定帮他寻亲。
王兴贤只记得自己是贵州人。他的故事在本报整版刊出后,很多贵州老乡都拨打本报热线,提供可能的线索,贵州当地的《贵阳晚报》、《贵州商报》、贵州电视台等本地媒体,也加入了帮忙队伍。
终于,一个晚报读者从永康打来电话,让寻亲之路云开雾散。
看了本报,永康读者打来电话:
有九成把握,孩子的爷爷我认识
打来电话的热心读者姓龙,贵州省毕节地区纳雍县人,在永康打工。
他说:“我有90%的把握,王兴贤是我老乡的小孩。”
在我们的报道中曾提到,王兴贤的爸爸叫王平(音),爷爷叫王孝忠(音)。
就是“王孝忠”这个名字,勾起了龙师傅的记忆,“我记得,十几年前,他家是丢过一个小孩。”
龙师傅说,他和王孝忠是邻村,“他们家虽然穷,但王孝忠人品好,在村里有点威望。”
在外打工多年,龙师傅已忘了具体细节,为了核实情况,他往老家打了好几个电话。
“我让家里人去了他家,确定有这回事,孩子提供的信息,和他们家非常吻合。”龙师傅说,他们家是有个儿子叫“王平”,但腿脚不好,普通话也不太会说。
他辗转拿到了王平弟弟的电话。“你联系看看,如果真的是,也了却他们家一桩心事。”龙师傅说,当初孩子不见了,他们到处找,可一直没有音讯。
“王平”弟弟提供了三个信息
有两个很快就对上了
3月9日,我联系到了王平的弟弟,王俊。
他说,王平是他的二哥,十几年前娶了一个带着男娃的女人。后来,男娃就走丢了。
当时,王俊在福建打工,直到三年后回家,他才知道这个事,“走丢时,确实快上学了。”
王兴贤提供的很多信息,他都觉得吻合,比如父母又生了个妹妹,当时住的房子是木头搭建的,家里种植玉米,母亲穿少数民族的衣服。
“我提供你三个细节,你去问问孩子,有没有印象。”王俊说。王平的脚有点瘸;嫂子脑子不太灵活的,有点呆;家里养过马的,孩子小时候还经常喂。
当晚,我马上打电话给王兴贤。
“爸爸走路好像确实瘸的,好像是养过马。”王兴贤说,妈妈的特征,倒是没啥印象。
三个信息,两个对上了。这让大家都很兴奋。
我让他们互通了电话,电话里,双方又问了些细节,匹配度挺高。
王俊告诉我,这个孩子虽然不是王家亲生的,但也很宝贝,孩子走丢后,全家人四处找,车站都去了多次,但一点消息都没有。时间一长,他们不得已放弃了。
“真的很激动,毕竟这么多年了,好像天注定一样,说明孩子和我们还有缘分。”王俊告诉我,他们家在贵州省毕节地区纳雍县化作乡倮都村。
“父母”照片从贵州发来
在嘉兴的男孩一看就说“很亲切”
在寻亲过程中,贵州当地媒体的记者也在帮我们寻找更多的信息。
《贵阳晚报》的记者帮忙联系了倮都村村支书。得到的信息是,村里是有“王孝忠”这户人家,二儿子叫“王维平”,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平”。
在《贵阳晚报》记者的帮助下,我们得到了“王维平”和妻子“罗发会”的照片。
王兴贤坐在电脑边盯着两人的照片,看了很久说,“有点印象。”
出走已十多年,他脑中关于父母的长相已经很模糊,但照片上的两个人,他一看就感觉亲切。
得知这个消息,收留王兴贤的汤先生一家也很高兴,汤先生说,打算去贵州让他们见个面。
不过,大家一致觉得,最好先让王兴贤和妈妈做个DNA,毕竟这才是最直接的证据。目前,这项工作已在准备中。
“我真想快点去见见他们。”王兴贤这几天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了希望。”
因为没有身份证,王兴贤不能坐火车、乘飞机,他要赶到贵州,还得费点脑筋。好在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找到,接下来的问题也很快会有答案。
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