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巴南区界石镇,民警正陪着小鸣回家。
3月11日凌晨,当人们进入梦乡,巴南界石镇街头一片寂静,8岁男孩小鸣背着书包缓缓前行,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有热心市民看到后,担心他的安全报了警,当民警赶到一问,才知小鸣是一个人在家害怕,想到学校里有老师和同学,就背起书包去上学。
半夜醒来心中害怕
昨日上午,记者来到界石小学见到小鸣,读小学二年级的他从小就是个弃儿,被养父韦济坪收养,住在界石镇外一个家具厂仓库里。跟同龄孩子比,小鸣个子瘦小,性格内向。
3月10日晚上,外出搬货的韦济坪没有回家,工友捎话给小鸣,说养父外出有事,晚上不能回来,叫他在食堂吃了饭后早点睡觉。
一个人睡觉,对小鸣来说还是第一次,想到第二天要上学,晚上8点多,小鸣就早早上床睡觉,他一直躲在被子里,不敢露出头来。不知睡了多久,小鸣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伸出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四周静得可怕,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小鸣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看看窗外,在灯光映衬下,天空发白,掏出枕边的电子表,可表早已坏了。“天要亮了,学校里有老师有同学,早点去学校就不怕了!”小鸣翻身起床,穿上衣裤、鞋子,背上书包就出门了。
起床独自走路上学
家具厂距学校有四五公里,走路要个把小时,平时小鸣会花10多分钟走到主公路上,然后再坐1元的公交车上学。
夜里气温低,小鸣觉得有点冷,他咬咬牙,紧了紧衣服,借着微弱的灯光,继续向主公路走去,到了后才发现,公路上不见一辆车。“没车坐也不怕,还是早点去学校。”想到老师和同学,性格坚强的小鸣继续前行,走了约半个小时进入集镇时,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风吹打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让小鸣心里直打鼓。
民警接报送他回家
就在小鸣进退两难时,临街居住的王先生发现了他。
“当天凌晨,时针刚过零点,我正要睡觉,突然看见马路边竟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在走。”昨日,王先生说,他前后看了看,发现没人陪伴这个孩子,于是他透过窗户喊住小鸣:“小朋友,这么晚了你去哪?”
小鸣头也不回地回答:“我去上学。”哪有半夜去上学?王先生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打了报警电话。界石派出所民警高杰很快起来在路边找到低头赶路的小鸣。
“小朋友,这么晚了去哪儿?”高杰问。“我,我要去上学……”小鸣紧张地望着民警,带着哭腔说,双眼流露出胆怯的神色。
“现在是半夜,学校不会有人。”高杰说。小鸣愣了一下,然后大哭起来,边哭边喊着爸爸,高杰忙取出水和面包给他吃,努力安抚他,过了好一会儿,小鸣止住哭泣,高杰这才用车将他送回家,委托邻居照看。
母亲出走生父去世
昨日,在界石镇外一家具厂,记者找到小鸣的养父韦济坪,今年52岁的韦济坪老家在跳石镇石岭村,去年,他带着小鸣来这里当搬运工,妻子在渝北打工。
“以前,都是我陪他睡,早上6点过就叫他起床上学,那时天麻麻亮,这次可能因为害怕,他把天色看错了。”韦济坪说,今后再也不敢把孩子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在他们居住的小房间里,中间摆放着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棉絮,除了一个电饭煲外,屋内再无其他电器,那块坏了的电子表放在枕头边,小鸣舍不得丢弃。
“小鸣的身世十分可怜,其实我是小鸣的表叔。”沉默许久,韦济坪才吐露实情,2004年,小鸣的父母非婚生下他,出生不久,母亲就离家出走,杳无音讯,小鸣半岁时,做苦力的父亲摔成重伤,不久去世,由于小鸣无人照顾,韦济坪便收养了他,至今还未办理收养手续,孩子也没户口。
韦济坪说,小鸣从小心灵受到伤害,因此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去年才从跳石转学过来,也没多少伙伴,常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