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别的政治原因,这些原因虽然更加平淡无奇,但最终是更重要的。上世纪30年代,罗斯福有一项优势,他所属的民主党占据了国会绝对多数议席,因此他可以承担攻击民主党人及其支持者的后果。奥巴马就不一样了,民主党仅在他当总统的头两年里占据着国会参众两院多数议席,即便在那两年,相比罗斯福新政(New Deal)和林登B 约翰逊(Lyndon B. Johnson)上世纪60年代的“伟大社会”(Great Society)改革如火如荼展开之时,民主党在参议院中所占的多数优势更加微弱,也更容易被击败。
即便如今发动几次“突然袭击”、与茶党(Tea Party)较量一番对奥巴马具有一种致命的诱惑,但全面的对抗将不是一种明智的政治策略。事实上,如果奥巴马想要实现任何自由派渴望实现的目标——从枪支管控到税收改革,他就必须获得共和党人的选票。
无论如何,如果说奥巴马是个“软骨头”、只会和稀泥,他的政敌会表示怀疑。那些著名的保守派评论员对奥巴马的看法与一般人迥异。查尔斯克劳塞默(Charles Krauthammer)认为,奥巴马在财政悬崖谈判中打得对手“落荒而逃”。佩姬努南(Peggy Noonan)不满地表示,“奥巴马在国会中对共和党人大加讥讽”,还说奥巴马“一心加剧两党的分化”。
而对奥巴马而言,我想到了英国广播公司(BBC)的那句辩护词:“如果左派和右派都批评我,那么我一定做得还算不错。”奥巴马可能会想要用这句话来为自己辩护。
奥巴马当然应该寻求一切可以获得的慰藉。美国躲过一劫,没有跌下财政悬崖。但仅几周之后,美国将一头撞上债务上限的天花板。不幸的是,尽管“悬崖”变成了“天花板”,美国依然面临那个老问题。人们常说,美国总统是“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这么说或许没错。但在处理国内政治问题时,美国总统往往更像个囚徒,受困于一套失灵的体制。(英国《金融时报》专栏作家吉迪恩-拉赫曼译者/吴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