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星期五，清晨6点半，当薄雾刚刚被晨曦撩开，一辆绿白相间的厢式小货车就已经停在了杭州新华坊社区门口。程水华父子从车上跳下来，熟练地将一筐筐还带着露水的蔬菜搬下车、整齐地摆放在社区的休闲广场上。很快，一些晨练的大妈大爷便围拢了过来，有不少人还熟稔地和程家父子打着招呼。
程家父子是杭州百乡缘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员工，每天的工作就是开着“菜篮子”直通车辗转于杭州的各个社区，将新鲜的平价菜送到社区。在杭州，“菜篮子直通车”从正式启动至今，已经开进了40多个社区。
一斤菜，便宜好几毛
6点45分，程家父子已将菜筐整齐的摆了三排，儿子程杰也把调好计价的电子秤放在菜摊正中间的桌子上。这个临时菜摊，就像一个袖珍的农贸市场：除了茄子、番茄、青菜等新鲜蔬菜外，还有豆制品、鲜肉、水产品等，品种总计大概30个左右，基本可以满足居民的日常需求。“肉类跟鱼类是上次来社区时，一些顾客预订的，我们一般在预订的量上再增加一点，这样既不会浪费又能满足预订顾客的要求。”程水华说。
当慢慢升起的太阳渐渐驱散清晨的凉气时，买菜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时间，程家父子也逐渐忙碌了起来，父子俩配合默契：父亲程水华不厌其烦地回答着顾客的问价，儿子程杰则忙着为顾客计重、计价、收钱。
“老板，青菜怎么卖的啊？”一位骑着电动车的大叔在菜摊前停了下来。
“8毛一斤。”程水华刚说完，这位大叔就连说亏了亏了，原来，他车筐里的青菜也是刚刚买的，2块钱一斤，比“菜篮子直通车”贵了一倍多。“再来几斤，以后还是到你这边买。”这位大叔边挑菜边说。
“不是所有剩下的菜都可以退回公司。”程水华指着一个放着各种各样菜叶的筐子说。“公司给我们5%的损耗率，但肯定是不够的，像被掰掉的白菜叶、青菜叶、萝卜头什么的，都要我们自己处理。在有些社区，损耗量比较大，因为来买菜的大妈们会坐在凳子上一边聊天一边挑菜。”
百乡缘负责人朱约瑟介绍，“直通车”上的蔬菜，都是基地里自产自销的，省去了中间的流通环节，价格一般要比菜场上至少优惠15%。对此，前来买菜的大爷大妈们也反映，“菜篮子”直通车的蔬菜价格确实比农贸市场便宜一些，“有时候便宜得多些，有时候便宜得少些，但基本上每斤都要便宜几毛钱。”家住幸福人家小区的刘大妈说：“现在，在家门口就可以买到蔬菜，真是非常方便。”
很多消费者不知道的是，直通车上的电子秤还“别有乾坤”。程杰告诉记者，电子秤经过电脑设置后有最高限价，高于最高限价电子秤就会“拒绝工作”。记者试着把8毛一斤的青菜放在秤上，然后在键盘上按了单价“5元”，但秤台上跳出来的单价仍是0.8元。“这样设计，我们只能把菜便宜卖给老百姓，不能卖贵。确保价格实惠落到实处”。
“我们跑了很多社区，大多数居民对‘菜篮子’直通车都是称赞的，如大塘新村、萧山的新洲花苑，顾客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
居民盼望天天通
“便宜是便宜，但不是每天都能买到。”正在直通车前买菜的肖阿姨颇为遗憾。
“新华坊社区，星期二和星期五才有菜篮子直通车。”程水华告诉记者，百乡缘的直通车现在已经开进了20多个社区，但在同一个社区，并不是每天都有的，有的是星期一、三、五，有的是周末，根据不同社区的不同情况而定的，百乡缘有很多组轮流配送“菜篮子”直通车，所以，每个社区的配送人员并不是固定的。
距10时“收摊”还有10分钟左右，直通车拉来的蔬菜基本卖完了，程水华很仔细地将菜叶等垃圾打扫后装入准备好的塑料筐中随车带走。“中午，我们还要去公司的配送中心重新领菜，下午再去另一个社区。”
“目前，杭城已经有40多个社区，也就说相当于杭州十分之一的社区，5000多户家庭享受到了‘菜篮子直通车’带来的便捷。但同时，‘菜篮子直通车’进社区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杭州市贸易局市场体系建设处负责人孙继群告诉记者，“有些社区比较小，直通车进去后，居民的车就难进难出，有些社区居民认为品种不够齐全，还有些居民认为停在楼下很吵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在实践过程中不断摸索和协调，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以期能够达到居民和公司双满意的结果。”
直通车效益几何
夕阳西下，一天跑了两个社区的程家父子清理场地，清点车内库存，程杰告诉记者：“最近菜价比较便宜，一天下来，1800多块钱的营业额已经不错了。”
程水华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上个月，他们跑了15个半天，总销售额在4万块钱左右，而按照公司15%左右的提成来算，能够得到的提成是6000元左右，扣除两千元的损耗和各种开支后，也就能得个三四千元。加上固定工资，程家父子两人一个月的收入大概在七八千元左右。
对“马大嫂”而言，显然更关心的是这样方便的蔬菜直销模式，能不能一直开下去。据了解，福建省福州市去年年底开始推行“菜篮子直通车”工程，但在今年年初却曾“消失”过一段时间，究其原因，是在运营半年之后，运营方发现在福州一部车每天的营业额至少要3500元才能保本，但一部车每天的营业额只有1200多元。
杭州的直通车目前营收情况如何呢？会不会遇上福建这样的情况？
老板朱约瑟告诉记者：“目前勉强保本。”据悉，百乡缘投入使用的直通车共有16辆，还有6辆处于闲置状态。而要达到盈利，每组人员每天销售得超过4000元，但目前每组人员每天的营业额平均在3000至4000元之间。
不过，朱约瑟却将直通车前景看得更远：“通过‘直通车’，可以把公司基地的产品销出去，库存也就减少了。当然，我们以后会将‘直通车’开进越来越多的社区，争取早日达到140个社区的目标。总量大了，还能拉低运营成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