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经济形势的风吹草动都会引发广泛关注。
最近第三季度7.3%的GDP增速发布后,再次引发世界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担忧。但是,就业保持总体稳定,经济结构正在发生积极变化等现象显示,这是增速换挡、结构调整和前期政策消化“三期叠加”的正常反映。
之前在接受《瞭望》新闻周刊采访时,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孙学工以为,从潜力角度而言,中国经济确实处于增长回落的阶段,但仍然具备中高速增长的条件。
一个重要因素在于,中国过去发展过程中创造出来的供应链、产业集群的优势不会短期丧失。“尽管有些产业因为劳动力成本问题需要走出去,但大部分产业尤其是需要一定配套、技术水平的产业,不会短时间转移。”孙学工说。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产业集群不能仅满足于生存在中低档生产制造环节,沉溺在产品价值链的低端部分,而是必须朝着更加专业化、市场化和国际化的方向发展,必须转向聚焦内生创新,进而推动发展的转型。
集群不是企业简单扎堆
全球经济疲软和国内宏观政策变化的双重因素下,中国经济政策面临一个全新的局面,传统依赖出口、投资的强力驱动模式无法继续,迫切需要结构转型。
在刚刚结束的2104产业中国年会的演讲中,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就从国际国内两个市场分析,中国经济下行的背后是世界经济结构的调整,也是中国经济结构调整。
他说:“发达国家可能会进入一个比较低速增长的时期,中国是外向型的经济,世界经济的减速对中国会有影响,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因此会大大加速。”
中国的产业市场已经开始变化,在接受《瞭望》新闻周刊采访时,华夏幸福基业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轷震宇说,随着产业经济转型,整个中国产业大的方向开始聚焦内生创新。
他所在的公司专门在美国硅谷建立了孵化器,并规划在全球范围内建立综合性孵化器系统,通过大量孵化器来找到创新的原动力。
轷震宇说:“我们希望在它还是一个种子时开始培养它,发现新技术后,通过我们自身以及联手其他资本对这个技术进行加速,实现整合到中国市场上的可能性,最后实现在区域内对接。”
经济学家、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波特对此表示赞同,他说,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除了依靠自然禀赋之外,更需要通过产业内的自生创新,才能形成持续的竞争力。
他进一步补充说,包括中国在内,任何一个地区或者国家,实现经济的真正腾飞,依靠的是竞争力的提升,采用集群发展是一种有效的方式。
所谓集群,并非简单的企业扎堆,而是某一特定领域相关企业,专业性较强的供给企业、服务提供者、科研机构等集中在同一地区互相竞争与合作的状态。
作为集群这一概念的提出者,迈克尔·波特认为,在现代经济当中,创新与发展极大地得益于产业的集群式发展模式。
迈克尔·波特说:“集群是经济战略中非常重要的部分。它给你一个杠杆,你吸引了一个企业,这个企业帮助你吸引了另一家企业,依此类推,三四家企业聚集在一起比只有一家企业的时候生产效率更高。”
他表示,如果有强大的产业集群,就可以促进新企业和新技术的不断出现和发展,提升人们的工资水平、快速推动工作岗位的增加、实现人们更加幸福的生活。
之前,这位经济学家对全球10个工业发达国家进行了深度调研后得出一个重要结论:集群是城市繁荣的核心推动力。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案例,譬如,意大利小城摩德纳汇集了法拉利、玛莎拉蒂、兰博基尼等世界豪车,成为“名车之都”,洛杉矶则聚集了美国顶尖的影视制作公司,建立了巨无霸的影业帝国。
回顾国内,自改革开放以来,类似的故事也在接连上演,晋江制鞋业、山东寿光的蔬菜、河北清河的羊绒和北京中关村信息产业等都已形成了自己的品牌。
之后,“企业孵化”的理念渐趋流行,实力雄厚的资本以产业园区为平台和依托,培育创新型企业,实现科研、生产、服务、销售全产业链条发展模式,逐渐建立起产业发展网络,使集群发展更具规划性。
譬如,作为国内领先的产业新城运营商,过去十几年,华夏幸福在北京正南50公里的固安开创了一场成功的产业集群试验。
它以“一个产业园就是一个产业集群”的理念,以资本干预为手段,以大数据战略为保障,引进龙头企业落地,同步搭建金融平台、人力平台、创新创业平台、企业服务平台等产业促进平台,打造产业集群。
十年间,固安从一个农业县发展成为拥有航空航天、生物医药、电子信息、汽车零部件、高端装备制造五大产业集群的产业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