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影市场近几年之所以蓬勃发展,与高质量悬疑片的大量产出有很大关系,《杀人回忆》、《恐怖直播》、《追击者》、《母亲》、《不可饶恕》、《走到尽头》等铸就了经典韩式悬疑风格,也令韩国电影走出了一条成功的类型之路。相比之下,国产悬疑片似乎一度走进死胡同,论观众缘比不上喜剧片,论产量比不上爱情片,处境尴尬。
但在国产悬疑片的发展长河中,并不乏一些优质悬疑电影。从8 0年代的《405谋杀案》到90年代的《血色清晨》,再到近几年的《全民目击》、《杀生》和今年的《白日焰火》、《催眠大师》和王小帅的《闯入者》以及定档明年元旦的《王牌》,国产悬疑片在结构和故事类型上一直在追求创新,票房表现也较亮眼,在优化了国产电影格局基础上,也给予电影人以巨大信心。
被忽略的经典国产悬疑片
排在第一的非《405谋杀案》莫属。《405谋杀案》上映于1980年,在中国电影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不仅是当年的票房霸主,从品质上来说也称得上是20世纪最出色的华语悬疑片之一。影片讲述了20世纪70年代“文化大革命”后期,我公安人员根据一桩杀人命案的蛛丝马迹,揪出心怀鬼胎的反动分子。据记载,该片上映后,在全国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巨大轰动,创下了观影人次过亿、票房收入过亿的影坛奇迹,是当时“大片”的绝佳代表。但《405谋杀案》最出色之处并不在于高票房,而是其几无瑕疵的情节设置和炉火纯青的悬疑感制造。
由李少红执导的《血色清晨》也是十分经典的国产悬疑之作。该片根据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小说《一件事件张扬的谋杀案》改编而成,通过一件村庄谋杀案牵扯出包办婚姻、重男轻女、道德尊卑等深度人性议题,完整地表现出了原著的理性和感性。另外,1990年上映的《圣·保罗医院之谜》也是90年代的悬疑佳作,甚至曾经是现在很多成年观众的儿时阴影。
靠结构和人性说话的“非行”
所以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国产悬疑片就已经掀起过一股潮流。只是到了新世纪,悬疑片的发展开始进入滞缓阶段,虽然有产量,却无法保证质量。直到近几年,国产悬疑片在质量上才有所提升。
从导演角度来说,在悬疑片领域表现最出色的要数非行。2011年,电影《守望者:罪恶迷途》作为非行的电影处女作登陆大银幕,影片通过三段式的剧情结构营造出玄之又玄的气氛,将直接的视觉惊悚和间接的心理暗示糅合成人性的万劫不复,剧情和人性的双线叙事为非行打了漂亮的首仗。两年后,非行的第二部电影作品《全民目击》又让人眼前一亮,这部从一宗凶杀案开始的影片以罗生门式结构讲述故事,多角度叙事模式让观众一步步抓住线索,简单的场景搭建出复杂、缜密又有逻辑的剧情,最后的情感渲染即使稍显刻意,也是极其符合内地观众情感需求的。
在票房上,非行也是成功的,《守望者:罪恶迷途》取得2000多万票房,《全民目击》则凭借强大的演员+口碑效应一举拿下1.8亿票房,创造了国产悬疑片的票房新纪录。
悬疑片票房大突破
同时在那两年,国内的悬疑片也以前所未有的增势发展。《消失的子弹》、《形影不离》、《人山人海》、《圣诞玫瑰》、《控制》、《杀生》等电影连续上映,虽然品质良莠不齐,但悬疑片市场份额的增长却将此类型的地位大大提升。尤其是今年上映的《白日焰火》和《催眠大师》两部悬疑佳作的出现,更是增加了各片方对悬疑电影的投资信心。
其中《白日焰火》在获得最佳影片金熊奖和最佳男演员银熊奖后,拿下属于文艺悬疑片的过亿票房。陈正道执导的《催眠大师》更是厉害,在徐峥、莫文蔚的演员加持和口碑发酵下,斩获2.7亿票房。
最近也涌现出好几部备受关注的国产悬疑片。其中王小帅的新作《闯入者》尚未上映就获得了多项电影节提名,还是第71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唯一入围的华语影片。另外一部中日合拍的爱情悬疑片《深夜前的五分钟》也反响良好。
悬疑片如何开启新模式
值得关注的是,在最早期的《羊城暗哨》和近期的《风声》、《听风者》之后,谍战片也开始摒弃一贯的打打杀杀风格,往悬疑路子上靠。定档于明年元旦的悬疑谍战巨制《王牌》就是其中之一。据了解,该片以中国间谍史上最大悬案为故事核心,围绕一名“王牌”人物展开全城搜索,复杂的故事结构和血腥阴暗的风格突破了国产悬疑片的暴力极限,既有谍战片的强大故事内核,又有悬疑片环环相扣的故事结构,或可成为明年国产悬疑片新标杆。
回过头来看看韩国悬疑片的成功之道,我们不妨可以借鉴一下。一是要在影片故事上追求“地气文化”,创造植根于观众生活的故事,一如《杀人回忆》中的小镇杀人案,《追击者》中应召女郎的故事,都是贴近群众生活却又往往被忽视的故事题材。国产悬疑片同样应如此。二是启用重量级演员,以上韩片中,无论是河正宇、金允石还是宋康昊,都是韩国的国宝级演员,只有靠他们强大的演员号召力,此类影片才最有可能被媒体置于最高关注点。第三就是重视国产悬疑片的营销推广,这一点从《白日焰火》和《催眠大师》就可以看出来,前者回避了“文艺”,放大了“犯罪”,后者回避了“悬疑”,放大了“催眠和演员”,以纯商业的推广模式将影片品牌打入到观众心中。就这三点而言,电影《王牌》前两点都做到了,既有观众感兴趣的故事,又有“林志玲+梁家辉”的大咖阵容。至于宣传攻势,我们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