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贴了一张神秘的便利贴
6月28日傍晚,小张下班去取车时,发现车门上有张便利贴。
揭下来一看,一个手机号码,写了一句“想你的人”。
同事恶作剧?熟人开玩笑?小张看看周围的车子,只有自己的车门上有这张便利贴。
回家路上,小张开始心潮澎湃。
他给这个手机号码发了一条“你是谁”的短信,对方没回。
吃过晚饭,小张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这个神秘号码回电了:一娇柔的女子声音,邀他去酒吧里坐会儿,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
小张看看还在厨房里洗碗的妻子,没答应。
电话那头,原来是个“完美少妇”
开始只是电话聊聊天,小张觉得有个红颜知己还挺好——多了一个人说话,声音那么娇柔,还有着神秘感!
红颜知己告诉他:她是海宁许村人,今年刚28。她也已婚了,孩子5岁大。她自称姓朱,在杭州四季青服装市场里有一间店面,卖服装,开红色奥迪TT。她说前阵子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正在闹离婚,心情很低落。
两天后,她打来电话找他“帮忙”,说自己有个25岁的弟弟,没有工作,整日里东荡荡西玩玩,怕他被别人带坏,希望小张能“罩”他一下,帮弟弟在临平找份工作,让他能安下心来。
当天下午。她的弟弟如约而至,和小张谈了一个下午。旁敲侧击中,这位朱小弟说的基本上都和朱姐姐说的相吻合,小张对此深信不疑了。
7月5日中午,她来电话说,聊了一个星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大家也该见下面了。对,小张也琢磨着想见一面呢。
她说,下午,许村广场上有个展销会,她要在台上表演节目的,正在排练。她让小弟过来,接小张去见面。不过现场熟人太多,她就不亲自见他了,给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双方远远看一眼就行。
在一群身着长裙、头戴面纱跳新疆舞的女子中,朱小弟指着其中一个身材高跳的女子说:那是我姐。小张眼也不眨地看了这场舞蹈,每次台上的她往这边看过来一眼,他都感到荡气回肠啊!
从此以后,只要这个朱姐姐打电话来,小张的脑海总是马上会出现一个身材高挑,蒙着面纱,跳新疆舞的神秘女子。随着朱小弟借钱次数的增加,他对小张的称呼也从“张哥”变成了“姐夫”。几百块钱算什么啊,小张都心情愉快地借了出去。
突然确诊癌症,紧接着香消玉殒
7月28日,她在电话里明显语气消沉,小张担心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红颜知己悲悲切切地说,这段时间太忙,感到身体不适,正在上海华山医院接受检查,医生叫她住院。
8月2日上午,她来电话说,弟弟的信用卡里透支了3万元,被银行催还,现在小鬼东拼西凑了2万,还差1万。
小张当时没拒绝也没答应,下午,朱小弟跑来几声“姐夫”一磨,他还是将1万元现金给了。
3天后,她再次来电:确诊是癌症,将不久于人世,深感遗憾。
小张晕了。朱姐姐说:通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我觉得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我自己也舍不得丢弃这份感情,但这种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如果你愿意,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希望能得到你的鼓励……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小张答应:我愿意陪你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
她拒绝小张去上海看望,说希望留给小张永远是那个美好的形象,希望小张尊重她的最后愿望。
趁着四下无人,小张一边讲电话,一边已经抹了几次男儿泪。
这时候,她说,我还有最后一个人生愿望,再过几天就是弟弟的生日了,年前的时候我就答应给弟弟买一部苹果iphone手机的,可惜我现在住院……
想也没想,小张就一口答应了,将自己新买的iphone手机送给了朱小弟。
8月24日,朱小弟带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2天前姐姐经抢救无效死亡。
为什么光有遗像,却没有骨灰盒
小张每天在电话里对朱姐姐嘘寒问暖,叮嘱她要按时吃药,听医生的话,积极配合治疗,不到一个月,却得知美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骨灰盒,“摆放在崇贤安贤陵灵堂内”。
小张立即要求朱小弟带他去灵前拜祭。
在那里,小张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了朱姐姐的照片,果然是个漂亮精致的女人。小张又沉痛地包了一个3000元的“白纸包”作为丧仪。
但他没有发现,这张美丽遗像后面诡异的是没有骨灰盒。
不过,安贤陵的保安注意到了。
8月31日,当朱小弟陪着小张再次来到安贤陵的时候,发现朱姐姐的灵位空空如也。还没等他们找保安问个究竟,陵区的保安不请自到,将他们带到了陵区办公室。一到办公室,朱小弟连声求饶,求保安放了他。
好吧,这一切都是朱小弟自编自导自演的。小张的艳遇,其实就是朱小弟本人。那个电话里娇柔的女子声音,只不过是他捏着嗓子变出来的。
照片是网上下载的美女照,跳舞的是不相干的演员。
朱小弟真名叫颜某某,2011年曾用同样手法在海宁骗取一位出租车司机37000元,被海宁法院处以缓刑,现在还在缓刑期内。日前,他被余杭警方移送起诉。
小张这下子真的觉得人生很幻灭了:三个月来那些细语倾诉,那些肝肠寸断,还有2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