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的是大杂院,中间是天井和水池,后门通往学校,学校旁有个桔园,距家不远处有条小溪……”1月22日,25岁的牛中手里拿着自己凭儿时记忆手绘出的老家地图,来到长沙寻亲。他说,自从5岁那年被人拐走后,20年来他一直牵挂着自己亲生父母的境况,“我想知道母亲过得好不好”。
5岁那年,牛中被人从广州拐至河南兰考县。过去20年,他一直牵挂自己的身世和亲生父母的境况。
牛中儿时的记忆中,老家是处大杂院,院子中间是天井和水池,后门通往学校,距家不远处有条小溪,“母亲说这条小溪流向湘江”……为寻亲,他凭儿时记忆手绘出老家地图。牛中坚信自己出生于湖南,渴望找到家人的他于1月22日来到长沙寻亲。今年25岁的牛中说,无论寻亲结果如何,他会选择陪养母一直生活到老。
出门找捡废品的母亲,被陌生老头带走
时光如梭,童年记忆里的许多人和事已渐行渐远。在不多的记忆片段中,牛中却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出门找捡废品的母亲,被一老头骗走的。
时间回溯到1995年,时年5岁的牛中和母亲住在广州火车站附近,母子俩靠捡废品为生,“母亲早出晚归,我独自留在一菜市场棚子中”。
一天母亲外出捡垃圾彻夜未归,次日早上仍没见到母亲身影,牛中一边走一边哭着找寻,不知不觉走到了铁路旁。牛中回忆说,他遇到一个老头,“他(老头)假意询问,并主动带我去找妈妈。就这样我被带到了河南。”
时隔多年后,牛中从养父母口中得知,带走他的老头想抱孙子,儿媳妇却迟迟未能生育,“后来儿媳妇生了孙子,他就以5000元把我卖给了现在的养父母。”牛中说,养父母接连生了三个闺女,一直想养个儿子,“养父母把我当亲生儿子对待,但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牛中7岁那年,老头因拐卖其他人被抓,连累到养父受公安机关打击,“当时还要我按了手印,那老头说我的名字叫南方。”牛中说,2005年他提出寻根的想法,养父母持中立态度,“你靠自己能力去找吧,我们就不帮忙了。”
凭记忆手绘老家地图,将去衡阳寻找
因年纪小、能力有限,牛中只能通过网络向打拐公益志愿者寻求帮助,但苦于没有线索,寻亲之旅犹如大海捞针。2007年,他曾经来过湖南寻亲,但因没有引起媒体重视,结果无功而返。
2010年,牛中到公安部门做DNA鉴定,比对失踪人员DNA数据库,结果却没有发现有效信息。同年3月23日,他在宝贝回家网站上登录个人寻亲信息。
1月22日上午,牛中来到长沙。上午11点多,长沙远大一路元泰大厦,他拿出自己凭儿时记忆手绘出的老家地图,向打拐公益志愿者雷武泽寻求帮助。
“我家住的是大杂院,中间是天井和水池,后门通往学校,学校旁有个橘园,距家不远处有条小溪……”牛中对着地形图回忆道。询问牛中被拐经历后,雷武泽分析认为,“他(牛中)的老家应该在永州、衡阳和湘潭沿湘江地带。”他说,牛中记得儿时一些记忆片段,加上打拐公益志愿者及媒体的倾力介入,找到亲人的几率很大。
“姐姐打翻煤油灯,我的右胸部被灼伤有疤痕。”牛中说,23日他们将赶到衡阳寻找,看是否能找到有效信息,计划于24日返回河南兰考县。
过去10年寻亲始终无果,让牛中“有点失落,甚至想放弃”,但他坚持想弄明白,“我是谁?我想知道亲生父母过得好不好”。
对话“会选择陪养母一直生活到老”
潇湘晨报:为什么有三年没有寻亲?
牛中:2010年,56岁的养父因病去世了,留下一大笔债务,作为“儿子”我也不忍再去找。还清债务、为养父守孝三年后我才继续寻亲,这样心里就不再有疙瘩了。
潇湘晨报:找到亲人后,你会怎么选择?
牛中: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从没有见过父亲,他是病逝还是与母亲离婚不得而知。记忆中还有两个姐姐,她们应该早就嫁人了,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母亲。养母今年60岁了,我会选择陪她一直到老,如果母亲过得不好,我也想接她回河南兰考家中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