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脑作《前目的地》情感虐心。
“如果回到过去,真能改变人生吗?”——时空穿越这个话题一直以来都是科幻电影嚼不烂的梗儿。从1985年的《回到未来》到世纪之初的《蝴蝶效应》再到近年来的《环形使者》、《X战警:逆转未来》、《星际穿越》、即将于今年暑假迎来重启的“终结者”系列……不管通过什么方式改变过去,无一不是在时间的考场上玩儿起“作弊”游戏,背后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改变历史。
而1月9日上映的这部《前目的地》也是走的这个路子。片名“Predestination”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著名的“命定悖论”(Predestination paradox),即:无论你做什么改变都无法改变既定历史,甚至穿越回过去也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浓浓的宿命论意味注定了此片不仅要从智力上“烧脑”,还要在感情上“虐心”。
穿越怎么穿?说不尽的时空旅行
时空旅行在科学上是一个艰深复杂的问题,但在电影中却远没有这么重的负担。目前这类电影中“穿越”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直接将此时的自己传送回过去,比如《前目的地》和《环形使者》都是借助“时光机”让主人公瞬间回到过去从而消失在现时;另一种则只是传递现在自己的意识回到过去的身体里,比如《X战警:逆转未来》和《蝴蝶效应》。
而且,上述穿越模式为了呈现一定的科学合理性,总是要设计一些细节表明时空旅行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所以《环形使者》中的杀手总是要面临杀死未来的自己的“闭环考验”;《蝴蝶效应》里的伊万每次改变历史刷新记忆大脑皮层总要大出血;《X战警:逆转未来》只能选择拥有超强自愈能力的金刚狼完成任务;“终结者”系列里的杀手机器人必须在完成任务后毁掉芯片才能避免泄露新时代的科技机密;而《前目的地》中的主人公也会在穿越后感到严重的不适,而且穿越的极限不能超过基点上下53年。
除此之外,还有一类更具想象力的“时间游戏”。比如去年“阿汤哥”主演的《明日边缘》、2009年的《恐怖游轮》、1993年的《土拨鼠之日》等,都是陷入一小段时空循环难以自拔,在这个无尽的环路里,主人公就像打电子游戏一般,不断刷经验,逐步达到最终的目标跳出循环。
穿越有用吗?逃不出的生死轮回
然而是不是进入了特殊的时间维度就一定能够改变一切呢?电影《X战警:逆转未来》、《明日边缘》和《星际穿越》、《源代码》 (影评) 、《黑洞频率》、《土拨鼠之日》等片都给了我们乐观的答案。前面两部立足于个人意志、爱国精神等等,带有典型的英雄主义色彩,是鲜明的大片作风;后面几部则是落在了亲情和爱情上,“心中有爱就能战胜一切”,终极的人性关怀带有浓浓的文艺属性。在这些乐观的答案里,我们收获了对人自身力量的肯定与信心,却总又隐隐觉得有点儿过于理想主义。
相比之下,《恐怖游轮》和《蝴蝶效应》简直悲观得让人绝望,却也更加惹人回味。前者是一部现代版“西西弗神话”,无论抱着怎样的侥幸心理与命运抗争都无法解脱轮回之苦;后者则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多米诺骨牌”效应,每一次轻微地改变总是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两部作品的主人公都没有成功改变自己的命运,在《蝴蝶效应》的导演剪辑版中,主人公甚至不得不以取消自己的存在惨烈地挣脱命运的捉弄。
《前目的地》颠覆既有伦理道义虐心毁三观
《前目的地》改编自美国科幻小说家罗伯特·海因莱恩(Robert A. Heinlein,1907-1988)1959的著名作品《你们这些回魂尸》。这是一个“招募我,爱上我,生下我,偷走我”的故事。主人公双性人的身份和时空旅行的结合使得自己成为一个没有祖先的存在。
原著仅通过九千余字就构造了一个诡异得令人发指的闭环,然而电影的野心似乎还不止于此。在原著的基础上,电影增添了特工追杀“炸弹客”的情节,“我杀死我”的桥段使得主人公不仅要面对伦理上的震惊,还要面对道义的考验。人在命运悲剧面前的渺小、无奈和无力昭然若揭。
这也正是在表达片名所暗示的“命定悖论”:本以为能够改变历史的自己最终发现所有的改变只是为了成为发生的一部分,该发生的注定要发生,时空旅行的目的不是改变而是成全——男人和女人是一个人、父母和儿女是一个人、特工和恐怖分子是一个人。与前面谈及的几部影片赋予观众上帝视角所感受到的终极宿命不同,这部电影除了也构造出一个“时空局”扮演上帝以外,伦理和道义上的双重颠覆直接带来了人性深处的宿命震动。
结语:
说白了,人们会有回到过去的幻想,还是因为心有不甘。我们常说“世上没有卖后悔药儿的”,但不后悔的人生有多无趣大伙儿心知肚明。对于现实的不满足总是让我们耿耿于怀,这才有了探索时空旅行的动力。然而无论是科学理论还是电影作品,都没有给我们十足的“解药”能够重塑自己的人生,甚至更多的时候我们体会到的只有势不可挡的宿命面前,个人力量的微薄。我们能做的,或许也只有珍惜当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