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到新疆的首个目的,是参加在乌鲁木齐举办的中国西部冰雪旅游节暨第九届中国新疆冬季旅游产业交易博览会。然而早在会场内,我就被阿勒泰地区的展位所吸引——人类最古老的毛皮滑雪起源地,西北冷极可可托海,乌伦古湖的冬捕,哈巴河的白桦林,还有名气最大的喀纳斯、禾木景区,竟是披上了一袭晶莹的白衣……冬季长达近六个月的阿勒泰,到底孕育出怎样的冰雪王国?对从小生在东北,却已在南方生活了十六年的我来说,会议结束后踏上阿勒泰冰雪考察之旅,有种难于名状的“近乡情怯”。你若习惯了哈尔滨那精致而带有“混血”式的国际范儿的冰雕、雪景,更加能够感受到阿勒泰的雪如此静谧、雄浑、空旷、辽远,透着说不出的野性和洒脱,像隐居在山林间一位与世无争的远古牧民。
由于以往喀纳斯景区在冬季关闭,银装素裹的喀纳斯,见者鲜少。近两年,阿勒泰地区着力推广冰雪游,冬日喀纳斯的绝世容颜才得以展露。冬天这里不仅景区免票,往返大交通费用亦是低到难以置信,花上四千多块钱,就可以走一趟行程满满的禾木、喀纳斯、白哈巴赏雪滑雪四飞五日游。
每一次旅行都应是有颜色的——蔚蓝的海岸,绿油油的草原,金灿灿的梯田,五彩缤纷的花海……当旅行在时空无限延长的过程里,成为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公路,回忆里的画面,就凝结成脑海中那忘不掉的一帧色彩。
以“人类滑雪起源地”闻名的阿勒泰,与她给我的预想一模一样——十一月底的一天,当我在二十几摄氏度的广州“空降”到零下二十摄氏度的阿勒泰,才猛然发觉:在遥远的北方,冬天早已光临。阿勒泰,这个古老又神秘的西北边陲,用一片赤诚的白,向来自南方的人们敞开了怀抱,留给我们无尽的惊喜和感动;五天之后,仍旧在一片耀眼的纯白中,她又倏忽闪身,略显残忍地躲进了记忆的闸门。这让人些许不舍和忧伤的情绪,不由得使我想起阿勒泰地区旅游局副局长黄雪野对我说的一句话:“一生中可能会来好几次喀纳斯,夏天、秋天……但冬天的喀纳斯,一辈子或许就这一回。”
确实,对广东人来说,到极寒之地赏雪,本身已算奢求,而两次前往同一个地方的可能性更加渺渺。不过我想说的是,在吸过冬日喀纳斯湖的“仙气”,看过白雪覆盖的禾木村庄之后,你会忍不住发出“还要在冬天再来”的豪言壮语。因为冬天的阿勒泰,拥有如此沉静却震撼人心的力量——颠覆了过往认知中那个绚丽、妖娆、眼波流转的她,纯白的山纯白的湖纯白的冷杉和房子,幻化成另一个世界。
A
一湖碧水镶白玉
——喀纳斯
从乌鲁木齐到阿勒泰的飞机一落地,舱门打开,近十摄氏度的温差裹挟着更为凛冽的冷空气,提醒我们:阿勒泰到啦!
不假思索,驱车直奔喀纳斯旅游“中转站”——边陲小城布尔津县。尽管抵达布尔津时已是深夜,仍旧被眼前梦幻般的景象所震撼——整洁的街道两旁,巧立着精致的欧式建筑,道两旁树木林立,彩灯环绕,夜色中霓虹流转,闪耀着童话般的光芒和温暖。据说,这座县城正在将自身打造成旅游目的地,让前往喀纳斯的游客也能心甘情愿停下来住一晚,感受布尔津式的浪漫——夜晚的河堤夜市总是热闹非凡,那里的额河烤鱼口味正宗。
次日清晨,坐上高级越野车丰田陆地巡洋舰(前往喀纳斯及禾木的山路雪厚路滑,必须用专业的高性能越野车方可安全通过),驶离县城不远,蜿蜒的喀纳斯河就映入眼帘。沿途要经过数个山谷,在雪道上盘旋而上,山路一侧,一望无际的山谷雪原让我们连连发出赞美。司机杨师傅笑我们:“这才刚开始呀!前面好看的还多着呢!”
确实,当抵达喀纳斯湖景区,才明白喀纳斯真正美在何处。由于喀纳斯湖水是流动的活水,温度比气温高出很多,因而冬天的湖面时常起雾,伫立湖边,脑海里自然涌现一个词——“仙气儿”。静止般的湖面被蓝天、远山、草原与白桦林环抱起来,像一块巨大的翡翠,拉近一看,每一棵树、每一枝松针、每一处石凳和栏杆,都在白雪的覆盖下,变得憨态可掬,阳光照耀之下,闪着晶莹的光泽,让你不由得感叹:这世界真的如此静好!
不用担心太冷,如果你不是太懒。
为观察著名的“湖怪”修建的观鱼台,兀立在山顶,居高临下,飞鱼状的檐角显得格外威风。为了抵达这观赏喀纳斯湖全貌最佳点,穿着笨重的棉衣拾阶一千多级,这场堪比严寒下的军事拉练的征“鱼”之旅,没一个人掉队,实在是因为,每登高几级,湖面就和雪山、蓝天组合出不同角度的画面,冻手已然顾不得,大家纷纷脱下手套,用快要冻僵了的手指触摸手机屏幕,留下珍贵影像。
皑皑白雪、莽莽松林中,可以依次去探访卧龙湾、月亮湾、神仙湾,山尖上皎洁的弯月一直跟随我们,令人啧啧称奇。三湾之中,唯神仙湾即使再冷也不会完全结冰,水面上永远蒸腾着一层雾气,宛如仙境。
听说当喀纳斯湖冰面的厚度超过了1.5米,当地的图瓦人会在冰上举行冰湖赛马、射箭等精彩激烈的户外活动,这是喀纳斯人冬季最热闹的盛事。而眼下,这寂静的山林啊,除了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同伴偶尔发出的笑闹,已然听不到这世界还有其他声响。时空在喀纳斯彻底冻结了。
B
木屋炊烟嵌入画
——禾木乡
冬天的禾木是一幅动人心魄的水墨画。爬上“成吉思汗点将台”这座高山草甸,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星星点点的木屋、成片的松树和冷杉,除了白与黑,再无其他色彩。这黑与白,细看却有数不清的层次,铺陈出立体感十足的3D影像,层层叠叠,若隐若现。若你自娱为主,这里不挑摄影技术,一边发呆,一边随便按动快门,都能将照片装裱在画框中,装饰家中墙面。
四面环山的禾木乡处于喀纳斯河与禾木河的交汇处,这里是我国最大的图瓦人聚居地。图瓦人作为蒙古族的一支,至今保存着古老习俗和自己的语系,现存人口仅2000多人,其中有三分之一居住在禾木乡。
冬天,生活在这里的人会早早备好食物过冬,轻易不会出山。如果去热情的图瓦人家做客,带点日用品作为小礼物,他们会很高兴。
跳下车,走进这遍是升起炊烟的小木屋的纯美村庄,脚步不由得放缓,生怕惊扰了这与世隔绝的淳朴景象——雪厚得足有一尺,禾木河尚未结冰,蒸腾的水汽给两岸的树木挂上毛茸茸的雾凇,牛群在河边畅饮着天然的“冰水”,午后的宁静山村,最活跃也最不怕冷的就是它们了。偶尔会有村民穿戴严实,用马拉着雪爬犁疾驰而过,爬犁上驮的是米面等生活物资,也会看到图瓦汉子骑马经过,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擦身而过,只留下一个质朴的笑容。
C
放浪形骸山雪间
——将军山滑雪场
“阿尔泰山七十二条沟,沟沟有黄金”,这是导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可谓不自豪。阿尔泰山自古盛产黄金,据说当地人每天放羊回家,抹抹羊蹄子,就能抹下一捧金粉。而这座黄金之都,近年更以“人类最早滑雪起源地”的大名,引来无数的滑雪爱好者。来到这儿,观看古老的毛皮滑雪板滑雪、亲身体验一场现代动感的高山滑雪,都是不容分说的。
用一根木杆(太亚克)作为滑雪杖,松杉木制成的滑雪板底面附着兽皮(以生牛皮固定,目的是爬坡时能抓住地上的雪),“三点立姿”式的独特滑雪方式,是在阿勒泰地区流传了上万年的古老滑雪方式。如果你到阿勒泰下辖的村庄,很容易就会看到哈萨克族的年轻人利用这一特殊工具在滑雪。
而从阿勒泰市区驱车不到十分钟,就来到现代感十足的将军山滑雪场,这里最高海拔1325米,最大高差405米,各级雪道多达16条。由于雪质好(粉状雪)、无风且雪量大,将军山滑雪场是目前国内滑野雪最好的雪场之一,野雪资源漫山遍野。换上滑雪靴,踏上滑雪板,站在“魔毯”上抵达半山腰,在天地间放浪形骸,纵使摔倒了也很快乐。如果在夜间前往,还能感受浪漫至极的灯光夜场滑雪。
出游贴士
时差:新疆与内地有2小时时差,冬季一般在18时左右就天黑了,相应的作息时间也比内地延迟2小时。
穿衣:新疆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一说,昼夜温差大,不同季节、不同海拔区域气候差异大,要注意及时增减衣物。
美食:馕、抓饭、拌面、烤羊肉、烤全羊、哈萨克族饮料马奶子、熏肉、马肠子等。冬季前往新疆,还可品尝香甜可口的库尔勒香梨。此外,狗鱼是阿勒泰特有的一种鱼,肉质粗糙却鲜美异常,特别适合烤来吃。
特产:天山雪莲、新疆地毯、葡萄干、和田大枣、红花、罗布麻、新疆土陶等。
行程建议
DAY1广州飞乌鲁木齐,乌鲁木齐转飞阿勒泰,在阿勒泰机场乘车前往布尔津;
DAY2乘四驱越野车前往禾木,乘马拉爬犁登美丽峰,拍摄禾木村落全景;
DAY3登平台观禾木乡日出及晨雾;乘车前往喀纳斯,拍摄月亮湾、卧龙湾、神仙湾、鸭泽湖及喀纳斯湖,登观鱼亭赏喀纳斯湖全景;
DAY4返回阿勒泰市区,游将军山滑雪场,体验单板、双板滑雪或雪圈;
DAY5参观阿勒泰宝石玉器店,观赏哈萨克民俗表演,或参观哈萨克民俗馆,而后乘机返程。
附:第四季中国·阿勒泰国际冰雪游精品活动预告
2015年1月,毛皮雪板滑雪百里挑战赛(富蕴县);
2015年1月-2月,第四季中国阿勒泰国际冰雪游·乌伦古湖冬捕文化旅游节(福海县);
2015年2月7日,全国速度滑冰马拉松比赛(新疆喀纳斯站);
2015年2月,地区“春节体育大拜年”拉雪橇接力赛、冰上保龄球比赛(阿勒泰市);
2015年2月17日-22日,喀纳斯春节滑雪营;
2015年3月,阿勒泰市灯展及元宵节灯会;
2015年3月29日-31日,喀纳斯“雪上飞杯”单板野雪邀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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