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常山的胡柚、开化的龙顶一样，小辣椒和发糕也是龙游的两张响亮名片。这个时节走到龙游县城的小巷里总能闻到发糕的香甜气息，但小辣椒早已无人问津。“今年小辣椒的收购量是历史上最少的。我坚持做小辣椒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舍不得它死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龙游铜鸟食品厂厂长程朝荣从事小辣椒生产20多年，见证了“小辣椒”的红火和衰落，如今却说“心都凉了”。

　　潮起潮落数十年，龙游小辣椒在现代农业奔跑发展的潮流中，到底怎么了？

　　小辣椒收购量不到过去十分之一

　　据史料记载，龙游小辣椒曾在咸丰三年被御封为皇室贡品，享誉海内外。有个流传甚广的说法被龙游人所乐道：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在访华的破冰之旅中，光临杭州品尝了龙游小辣椒，并对此大加赞赏。

　　“龙游小辣椒曾经的辉煌是不断创新发展的结果：1993年之前是酱油泡的，装在毛竹桶里面非常土气。1993年我们改成腌制的小辣椒，装在清爽的玻璃瓶里一推出就大受欢迎。”据程朝荣介绍，作为一道餐桌上的配菜，龙游小辣椒曾一度保持20万瓶的年销量。

　　在铜鸟食品厂的办公室里，凭借曾经主打产品龙游小辣椒所获的荣誉证书和奖牌比比皆是：浙江老字号、浙江省著名商标、全国质量信得过产品、浙江省名品正牌农产品、浙江省十大地理标志区域品牌……铜鸟食品厂销售部经理张正余告诉记者，现在他们主打销售的早已不是小辣椒了，而是发糕、莲子等可以带来效益的产品。

　　据龙游县农业局专家介绍，全县鼎盛时有大大小小30多家在生产小辣椒，仅铜鸟一家每年要收购50吨小辣椒原料，全县达到100多吨，而现在除铜鸟之外仅有一家龙洲食品厂还在少量生产。每年的小辣椒收购量不到10吨。

　　将来谁种小辣椒？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龙游小辣椒多种植于该县北乡的石佛、横山等富硒成分的土壤中，农户根据多年摸索出的经验，对采摘颇有讲究。

　　龙游县农业局的一位专家告诉我们，因为小辣椒的采摘种植很辛苦，价格又不高，所以北乡农村现在都是60岁以上的老人还在利用零星土地种植，规模越来越小。“只有不计入成本的富余劳动力才会去顺带每天采摘一两斤赚点小钱，时间长了年轻的农户也都不会种植小辣椒，采摘技术也掌握不了。”

　　“小辣椒种植规模的萎缩，种性也呈现退化趋势，这是个恶性循环。”程朝荣相告，现在的龙游小辣椒无论是产量还是合格果率都在下降。“连续两年只有我们一家在收购小辣椒，而今年的收购量是历史上最少的一年。”

　　百年小辣椒思变求生

　　“传统的小辣椒不辣，独特的口感在杭嘉湖一代是很受欢迎的，而妊娠期的孕妇也多有此嗜好。”尽管订单越来越少，但程朝荣说他还是坚信百年传承的龙游小辣椒是有生命力的。“小辣椒富含氨基酸和多种维生素，清新爽口，绝对不能用一般的酱腌菜去定义它。”

　　因为小辣椒是龙游的标志性特产，所以来访的新加坡、日本和韩国客商都对此有浓厚的兴趣，而程朝荣对自己的产品也有了更多思考：“时代在变，方方面面都不能因循守旧了。举个小例子，从1993年至今我们都在用玻璃瓶包装小辣椒，现代物流业的迅猛发展迫使我们必须要在产品包装上做出改变，去适应便捷运输。”

　　“通过市场调研可以看出，现在市场上卖得最好的产品是剁椒。现已出台的辣度衡量标准，也给龙游小辣椒深度改革提供了契机。”程朝荣告诉记者，他计划开发多种口感的小辣椒，分为原味的、微辣的等多种口感满足不同消费者的需求。“我相信只要多方努力，办法肯定还有，练好内功后在市场推广、宣传策划上下功夫，情况总会有所好转。”

　　据了解，龙游县农业局已为龙游小辣椒申请了种子资源保护项目，放入中华植物基因库保存。而有人认为，要让龙游小辣椒的风味得以传承，最终还要靠市场的认可和效益的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