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破损陈旧的墙壁,十几罐五颜六色的喷漆,转眼之间,如同变魔术般,破败的墙壁变成了一幅艺术作品,绚烂的色彩、夸张的造型,不由分说地霸占你的注意力,这就是涂鸦。在青岛的很多角落,都可见到街头涂鸦的痕迹,这些来无影去无踪却留下醒目痕迹的年轻人,用这种看似突破常规的方式,默默书写着自己的青春态度。据记者了解,青岛接触过涂鸦的年轻人大概有二三十人,但真正坚持下来的,只有寥寥的五六人。
7年间涂鸦近300面墙
作为青岛涂鸦界的“元老级”人物,ICE玩涂鸦已经整整7年,虽然只有26岁,但ICE说自己这样的年龄在涂鸦圈里已经算是“高龄”。在涂鸦圈子里不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昵称,每幅作品完成后,涂鸦者还会在上面签名,散落青岛各个角落的涂鸦作品上,都可以看到ICE三个字母,这是衡量一个涂鸦者在圈内知名度的重要尺度之一。 “大学时我跳街舞,一次表演需要我们做一个涂鸦,一开始不懂涂鸦,我就从网上搜集资料,一点点学习理论知识。 ”在ICE的印象中,从2007年到现在,他创作了近300幅涂鸦作品。
街头涂鸦使用的是一种专用的涂鸦喷漆,不仅画面设计、字体结构、透视效果要学习,甚至连按压喷头的力度,都需要一点点琢磨。 “按的力度小,喷头出来的漆更细、面积小。 ”ICE说,一整面的墙壁,要用细小的喷头一点点覆盖,常常需要数个小时。
挤时间少人处偷练技术
“一次在电影里看到了涂鸦,真的觉得好美。 ”今年17岁还在读高中的HYAN,是青岛少数涂鸦玩家之一,像所有初学者一样,HYAN也经历过手速慢、线条控制不稳的过程。在学会了如何设计草稿之后,上墙练手就成了每个涂鸦爱好者的必经之路。 “一开始怕被人看见笑话,就找没人的地方练。 ”每幅作品完成之后,按照惯例HYAN都会留下签名,现在这些作品基本都保留了下来,每次经过这些地方,HYAN都会看一看自己初期的作品。
“当自己的第一幅完整作品出来时,我觉得太伟大太有成就感了。”还在读大三的BRAIN,玩涂鸦已经一年半的时间,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幅作品出来时的喜悦。很多人以为涂涂画画很轻松,HYAN说一整幅涂鸦要画下来,成本其实并不低。 “一罐国产的喷漆得二三十元,进口的则卖到50至60元,完成一平方米的涂鸦,就得需要十几瓶喷漆。”每次几个小时的创作、动辄几百甚至上千元的成本,再加上巨大的体力要求,真正完成一幅涂鸦,需要的绝不仅仅是指间按压那一瞬的潇洒。
独立个性拒商业合作
在涂鸦圈里其实有着非常多的规矩,他们恪守这些内心准则、保持涂鸦独立精神的严格程度,甚至带有一些理想主义的色彩。“大家都讲究先来后到,比如说你叫了一个昵称,后面的人想起一样的,就在后面加个TWO,像是涂鸦界偶像级人物叫做CANTWO,就是因为之前已经有叫CAN的玩家了。 ”ICE说,不仅对前辈保持尊重,不同地区的玩家,聚到一起切磋时,也多是采用合作的方式,大家一起设计草图,把彼此的风格融入进去,然后在共同的墙体上,以分工的方式展示出来。
每幅作品都是涂鸦者花费心血的作品,其他涂鸦玩家也会尊重这一点。 “覆盖别人的涂鸦被认为是很不礼貌的,有点像是挑衅,我们宁愿覆盖自己的,也不覆盖别人的。 ”BRAIN告诉记者,涂鸦圈里很少出现覆盖他人作品的行为,同时纯商业模式的涂鸦,也被他们所排斥,在他们这些玩家眼中,涂鸦作为街头文化的一种,本来就是一种自由精神,张扬的是创作者的个性和态度,一旦有了商业合作,这种纯粹性也被打破。
涂鸦墙被覆盖很痛心
对涂鸦者来说,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被覆盖,而ICE他们这些最初的青岛涂鸦者,都曾经历过这样的心碎一刻。 “原来团岛那里的防浪堤上,我们曾经做过一组涂鸦,每次画10平方米左右,一共100多米的距离,整整画了三年时间。 ”ICE说,他们这些爱好者,大概以2个月一次的创作频率,历时三年时间,才创造了一整组的涂鸦作品,一些游客坐船归来,还会专门去涂鸦墙处合影留念,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100多米的涂鸦墙,一夜之间被覆盖掉,这让ICE这群爱好者觉得惋惜不已。
“青岛的墙壁太少了,有时候找到一块适合的,都舍不得下手。 ”BRAIN介绍说,因为青岛是丘陵地区,要找到比较平的墙比较难,加上越来越多的工厂外侧使用栅栏,让他们这些爱好者遭遇了无墙可画的窘境。坐公交车时,他会四处打量适合涂鸦的墙体,而一旦发现合适的,甚至会有些不舍得下手。“很多时候会选择马上拆迁的墙体,往往刚完成就被拆掉了。 ”
新闻延伸
曾赴各地参加涂鸦比赛
作为省内数一数二的涂鸦者,ICE曾受邀赴济南、淄博等地参加当地的街头文化艺术节。在这些比赛现场,主办方会提供喷漆、场地,让来自全国各地的玩家展示自己的水平。ICE说,涂鸦作品有着极强的风格化,一种风格画腻了之后,他们也会尝试新的元素,但面对街头上散落的涂鸦作品,玩家们内部一看就知道作者是谁。
平时创作时都避免被人看见,但BRAIN还是有过被人长时间围观的经历,他觉得涂鸦作为一种街头文化,自有其价值。“城市有这些色彩也挺好的,不应该整个城市都是一个颜色。 ”无论是坚持了7年的ICE,还是相对年轻的HYAN和BRAIN,他们都艳羡地提到了其他城市为涂鸦爱好者们设立的涂鸦区和涂鸦街,尽管没有场地、自己掏腰包,但酷爱涂鸦的他们还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