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午休费,在广州可谓是一波三折。先是被认定为“乱收费”而遭遇口诛笔伐,2009年广东省物价局等四部门联合发布通知,让午休费合法化,并称符合国家有关部委关于规范中小学服务性收费的要求。而今,取消的依据,据称是执行广东省教育厅等五部门转发教育部等五部门的通知。政出同样的部门,往年称合规,今年称违规,政策阐释与界定的公信力,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同样留下长长“尾巴”的是,行政叫停午休费容易,但学校停止午休托管服务后,孩子们该到哪里去午休?事关孩子们的健康与安全,政府部门不能只会说“不行”或者“不可”,而必须在“不可”之后,给出可行的方案。因为无论可与不可,孩子们午休的需求都在那里,只管“堵”而不管“疏”,是一种典型的惰政,也与现代公共行政格格不入。
值得进一步思考的是,小学生在校午休是不是教育应该提供的服务?科技进步促使教育基础设施和教育手段提升,如今已经不可能全靠一张黑板来“填鸭”,多媒体教学设施开始走进课堂。而这些提升的经费,注定是要财政埋单的。因为教育要跟同整个社会一起进步,也因为民众有别于三十年前,有了更高的教育需求。
而随着农村人口向城市的流动性加强,城市中小学的招生规模越来越大,但是,操场还是那个操场,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并没有随着招生规模的扩大而扩大。并不是说学校建成之后,一些基础教育设施就可以一成不变,而应该面对譬如招生规模扩大等新问题和新需求,做出新的调整和配给。否则,就会累积成教育欠账。
小学生午休需求,就是社会发展过程中产生的新的教育需求。这里所谓发展,体现在两个方面,一者,城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二者,“双上班族”的学生家长越来越多。如果承认科技进步促使教育手段提升是政府部门应尽的义务,那么就应该承认孩子午休的新需求,也当是政府部门需要托管的责任。如果承认招生规模扩大而操场一成不变是一种教育欠账,就应该承认教育欠账中也包括一张孩子们午休的床。
社会在发展进步,教育的配套服务设施不可能原地踏步。直白地讲,“有了条件”的我们,需要在教育方面满足越来越多的新需求,而不是抱守陈旧观念。理论上,现代的城市中小学,应该配备一定量的午休床位,就如同配备操场一样的道理,而埋单者当然是政府。所以,我们不仅需要叫停午休费式的“减量”禁令,更需要增量改革和供给。做好减负和增量供给的问题,显然并不止于广州,更不止于教育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