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县东安长岩村小教师周长芬。(图由受访者提供)

　　从17岁高中毕业，周长芬就在达州渠县东安长岩村小教书，32年的时间，一直没离开过。在她的抽屉里，总能找到感冒药、白砂糖，而在她的家中，也存放着从亲戚朋友那收来的旧衣服。除了教书育人，她还要做一个乡村小学的“守望者”，让这里的留守孩子能够尽可能地多读书。

　　留住学生：让学生住到自己的家里

　　每年的教师节，莹莹都会给周长芬打一个电话。现在，莹莹从西安的一所师范大学毕业后到了成都工作，这个机会是周长芬为她争取过来的。莹莹父母离异早，住在幺爸家里，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宰煮猪食，喂完猪后才能上学。周长芬知道后，就抽中午和晚上的时间到莹莹家，帮她做家务，一个月后，她的家里人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没让莹莹再做这些农活。

　　后来周长芬直接把莹莹接到了自己家照顾，在莹莹小学五年级生日的那天，周长芬走了40多分钟的乡间小路，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船，在镇上给莹莹买了一个蛋糕，和全班的同学一起，给他过了一个生日。“那个蛋糕37块钱。”周长芬说，自己当时还是代课老师，每个月工资也就240元。

　　现在周长芬家还住着班上的一个留守儿童，孩子跟祖父住在一起，“平时饱一顿饿一顿，没人照顾。”周长芬也记不起有多少学生在她家里住过。“十几个还是有的”。

　　每去一次县城，周长芬都会扛回大包小包的衣服、鞋子。“都是从亲戚那收来的。”她把这些衣服拿回去，发给自己的学生。

　　学校离村里的卫生院比较远，赶场天还找不到医生，在她的抽屉里，总是放着一些感冒药、藿香正气液等药物。有学生感冒生病，她一般都会用农村的土办法，先给他刮痧，然后再给他们找点药物。

　　留住老师：为老师做好“后勤保障”

　　由于长岩村小太偏远，是渠县少有的没有班车的地方，很少有老师愿意留下。去年秋天，有一个通过教师考试考到这里来的“90后”，上午来，下午就走了，中午饭都没有吃。

　　后来补录来了两个教师，一个是渠县本地的，一个是万源的，虽然都在达州市，但是回一趟家还是一个小小的奢望。“开始来了还是失望，但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周长芬开玩笑说，是自己的大刀圆子和红烧鸡肉把她们留下来的。

　　“现在这里的条件算是好多了。”周长芬感慨，9年前，学校只有4个班，校舍还是木结构的房子。一下雨，教室里就开始漏水，学生的桌子也是石板和木头搭在一起的，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木凳子坏了，两个学生坐一条凳子。

　　从不缺位：学生一个都不能少

　　6年前的冬天，学校的楼道积水，周长芬准备去学校的3楼开广播，让学生做课间操，刚走到2楼的第9步梯子，一大堆学生从楼上冲了下来，眼看前排的学生就要滑倒，周长芬奋力一挡，学生停住了，她被弹下了楼梯，后脑勺撞在了水泥地上，缝了5针，昏迷了5个小时。还没休息到两个月，周长芬又回到了讲台上。

　　30年来，周长芬班上学生从来没有少过60人，最多时达84人。现在，周长芬所在的学校外面有了一口井，师生的吃水问题算是解决了，不过洗衣服还是要到150米外的堰塘洗。然而，最让她揪心的就是，孩子们每天都很难吃上一顿热的午饭，有的孩子都是家里的爷爷奶奶带饭菜来，坐在教室里和孙子一起吃。周长芬说：“如果要说愿望，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个食堂，能够让学生们吃上一顿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