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张秀菊就这样推着沉重的三轮车踉踉跄跄地走到摆摊点,收摊时再踉踉跄跄走回家,一天两趟。
在郑州市国棉三厂门口,路人总会看到一个普通的老人在门口摆摊卖鞋垫,风雨无阻。但外人不知道的是,老人患有先天性白内障,双眼近乎失明,她摆摊10年,只为能让自己身患肾衰竭的儿子多活几年。11日,这位张秀菊老人接受采访时称:“我现在多卖一双鞋垫,我儿子就多点钱看病,就能多活几天,再苦再累也值了。”
一辆老式三轮车,一张折叠床,一把板凳,一堆鞋垫,这便是张秀菊老人赚钱的所有家当,10年来,61岁的张秀菊守着她的鞋垫摊为儿子赚钱看病,对儿子不离不弃。
张秀菊的儿子朱洪涛,自2005年查出重度糖尿病后便逐渐失去了劳动能力,注射胰岛素等费用让这个原本依靠丈夫工资过日的家庭不堪重负,张秀菊便决定摆摊卖鞋垫。老两口的照料并没能阻挡儿子病情恶化,如今发展成肾衰竭。高额的医疗费没能吓倒张秀菊,她说:“儿子是我生的,我就得对他负责,再重的病我也都不能放弃他,只要我干得的动,我就得想法设法让他活着。”
老邻居刘大妈说到张秀菊,就会竖起大拇指,“一般人遇见这事真不一定能熬过来。她先天性白内障,双眼近乎失明,关节炎特别厉害,有一回犯病走路都艰难,还推儿子去医院做透析治疗。她对自己很小气,天天念叨着可不能生病,对儿子和丈夫看病花钱却很大方,去年光给他俩看病花了9万,她没说一句舍不得,可她卖一双鞋垫才赚5毛钱。”
张秀菊家狭小的一室一厅,由于没有抽油烟机,屋内的墙壁被油烟熏黄,唯一一扇透气的窗户被沾着灰尘的油渍糊着,家中仅有的家电是一台破旧的老冰箱。据张秀菊介绍,冰箱是姐姐给的,里面存放的全是朱洪涛每天要注射的胰岛素。
“我特别没用,对不起我爸妈。特别是我妈,年龄这么大,一身病,除了照顾我还得每天一个人风吹日晒的出去摆摊,赚的钱全花我身上了,多少年没见她买过一件衣服。我是个废人,她却从来没有埋怨我一句,还经常逗我开心。”说起母亲的辛苦,34岁的朱洪涛已经泪流满面,张秀菊拉着儿子的手劝:“你只要能好好的,这些都没什么,再多困难只要咱三口在一起都能挺过去。”
每天早晨,张秀菊需要一个人把一箱箱沉甸甸的鞋垫从狭窄的屋内搬上门口的三轮车。摊位就在离家不远处,但因为看不清路,三轮车在坑洼的路上不停晃动,鞋垫上放着的小马扎不时掉落。普通人5分钟的路程,张秀菊踉踉跄跄得走10分钟。
因为眼神不好,张秀菊弯着腰把一双双鞋垫凑到眼前看尺码,将鞋垫有序地摆到折叠床上又要花去常人3倍的时间。当记者问她活得累吗,她感慨道:“活的再累我可都不能倒,我倒了家就完了,那可不行。”
“我老伴辛苦一辈子,家里再困难,她从来都不给别人诉苦,都是自己扛,”张秀菊的丈夫朱金生说,张秀菊现在卖鞋垫,捡废品,帮人扫地,吃饭都舍不得,想尽一切办法给孩儿看病,他看着心疼,说替她干,张秀菊执意不肯,老对他说:“你看你那一身病,比我还厉害,你还是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其它让我来。”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辛苦不算什么,我能靠自己赚钱给儿子看病就可开心,他的生命能延续我就不会后悔。我们家里虽然穷,三口人只要在一起也能穷开心。”张秀菊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