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用“春秋无义战”来形容这场长达三年的纷争最合适不过了。企鹅的矛虽然最终刺穿了360的盾,但从越来越多的网民表示对此役结果“不再关心”来看,腾讯和360,谁都不是舆论的赢家。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360的败诉在意料之中,但创下纪录的高额罚单却具有明显的倾向性,旨在发出对利用不正当手段谋取商业机会和获利行为的警告,并提醒互联网企业坚守公平竞争的商业底线,筑牢道德高墙。
然而,跟两家轻率地在用户计算机上“私斗”的公司谈公平竞争,网民都忍不住笑了。或许我们应该感谢3Q大战及伴生的各家公司你来我往的互诉,揭开了中国互联网行业的“丛林状态”。在一个规整的竞争环境下,当是既有力拔山兮一说,也有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儿,最终是快鱼吃慢鱼。失序的行业,却只有“丛林法则”说了算,你架不住500斤的胖子,也就只得出损招,不然就消失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食物链末端。难怪奇虎360 CEO周鸿祎会说:“是输是赢都值了”,因为这一案件已经引起了大众对垄断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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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无论是反垄断还是反不正当竞争,在失序的中国互联网环境中,都不能靠企业自律和道德高墙维稳。中国互联网早就走过了尚有大量市场潜力可挖的勃兴初期,当一些巨头的地盘已无法扩容,以用户为目标的争夺在所难免。以营利为目的的公司,不会放弃经济利益;以生存为目标的企业,更无所谓继续充当那根“搅屎棍”。这张罚单等于是提醒360“你节操掉了”,可“南极大陆的企鹅”一日不放下抄袭和捆绑的老枪,继续跑马圈地,“360们”真的会捡起节操,放弃“流氓软件”的拳脚功夫吗?
说到底,打造一流的企业需要一流的法规,失序的环境几乎无从判定谁对谁错,而只需要勒住失控野马的缰绳。为营利也好、为生存也罢,“不能违背国家政策法规”这样的觉悟,相信普遍还是有的。因而,填补中国互联网管理的法制漏洞是当务之急,各方恪守明确的契约底线,应是规整市场秩序的常态。具体而言,完善的反垄断法律体系、有效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坚挺的消费者权益保护体系,都是今后中国互联网管理的攻坚方向。
“垄断”二字真正实现脱敏是时代的诉求,顶层制度应该直面这个问题。尽管有《反垄断法》、《知识产权法》在先,但互联网的日新月异,加之大陆法系缺乏判例的积累,法律滞后问题明显。行业公约等一线资源能否成为立法资源,案例指导能否用以弥补法条的滞后,都是立法体制亟待思考的问题。毕竟,“打土豪”不是为了分田地,而是要还互联网以创新的生机。
寡头垄断和新兴公司“玩阴的”,最终损害的都是消费者的权益,而这恰恰应该是行业管理的旨归。大部分的网民都是容易被用户体验牵着鼻子走的“小白”,鲜有关心隐私和安全问题,比如对业界普遍认为越界较多的奇虎360,大批小白用户依然不知其在自己的电脑上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存在的信息鸿沟一时难以消解,唯有监管者主动以消费者利益为导向进行管理与规整,才能真正推动中国互联网行业的健康发展。
腾讯有句话或许说对了,这是结束,更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