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我们在乌溪江上游遂昌县大柘镇,看到一份距今686年的元代契约,同一批的民间文书约300件,以土地文书为主。其中元代2件,明代56件,其余为清代和民国的。
“这份山契,元泰定四年(1327)订立,盖八思巴文官印。”收藏这批文书的主人不愿透露姓名,他打开皮箱:“这年,一位叫尹云四官的山主,将朱坞小垵带两个小坪的一片山地卖给周文乙郎。至正十六年(1356),周文乙郎将这片山卖给了陈永一秀。永乐十年(1412),这片山又转卖给了我祖先。它在我们家族已传23代,601年。”
主人捡出这3张山契:“这片山近七百年地名没改,两个小坪很明显,现在我家种着茶叶。承包书规定承包期70年,还剩60年。”
在朱坞小垵,我们看到山契上说的两块小坪,地形与契约上描述一致。
“这里叫内庵,永乐十一年(1413)的毛竹山契,买的就是这片山,现在还种毛竹。”回程中,主人指着一片毛竹山相告,文书记载的山田地名多数未变。
除前述4件山契。其他明代契约,涉弘治、正德、嘉靖、万历、泰昌、天启、崇祯的皇帝年号,共52件。另有嘉靖元年《产簿》、万历三十六年《分家书》各一册。56件明代文书,44件盖有官印。
其中,明泰昌元年十二月十七日订立的山契稀见。泰昌帝在位一个月即暴毙,正式使用泰昌年号仅5个月。
这批文书中,尚有清代契约76件,从顺治到宣统10个皇帝年号齐全。民国契约9件。
此外,有康熙五十三年至乾隆五十年《分家书》4册,乾隆八年的《词讼册底》,乾隆五十八年的家谱,咸丰至同治年间《实征亲供册》5本,咸丰八年的账册,整个家族20余代宗亲牌位图,以及户贴、会票、税票、借条等。
据公开报道,此前我省年代最早的契约,是2012年杭州跨湖桥遗址博物馆展出的元朝至正四年(1344)契约。我们看到的这张元朝泰定四年(1327)山契,比它还早了17年。
有关专家认为,这批以土地关系为主的文书出自同一家族,年代久远,起自元朝,延续至今,时间跨度长,且数量较多,保存完整。文书记载的山地历经600多年朝代更替,其地仍由同一家族种植至今,山主、山地、山契三位一体,堪称活的土地档案,在省内乃至国内都极为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