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来我们家住,我们养你。”
1994年,马贞坤的丈人去世了,这对他的丈母娘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伤痛。据马贞坤所说,丈母娘的一生实在是太坎坷了,14岁那年因生病误用草药就导致听力受损,而后又给别人当保姆、干粗活,几乎是没享到什么福。为此,丈人去世后马贞坤二话不说就与妻子把丈母娘接到家中住,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老人也在夫妻两的陪伴中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气色。
“妈,你还有我。”
1999年,“厄运”这位不速之客又一次来到这个才从悲伤里走出来的家,马贞坤的妻子不幸患癌症也离开了他们。“那时心里痛啊,特别想大哭一顿,但是看着丈母娘绝望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她接连失去了丈夫和女儿,我得替他们照顾她。”马贞坤提起这段痛彻心扉的往事时刻意把声音放得很低,他说不想让丈母娘难过。
马贞坤的妻子离世后,家中就剩下了他和丈母娘两个人,“妈,你还有我。”这句话马贞坤说的斩钉截铁。就这样,马贞坤照顾了丈母娘13年,没有一句怨言,没有一丝厌烦。
“妈,你还有很多家人。”
马贞坤告诉笔者,妻子去世后,丈母娘几乎每天以泪洗面,身体也消瘦了不少。为了给丈母娘补身体,马贞坤想着法地给丈母娘做各种好吃的。不仅如此,马贞坤的儿子、媳妇和女儿在他的影响下,也对家中的两位老人十分孝顺,“他们只要没特殊情况,都会带着孩子陪我们吃晚饭。”马贞坤希望能用这种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天伦之乐”带给丈母娘一些安慰和鼓励。四世同堂的快乐确实让老人渐渐走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妈,别怕,有病咱治。”
马贞坤自己都68岁了,姑且也可以算是个“小老人”了吧,但在丈母娘面前,他就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人。老人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每况愈下,本来听力就带有残疾,又患上了白内障,肠胃也不好,大大小小的毛病无数。但是马贞坤却从未嫌弃过丈母娘,只要丈母娘身体不适了,他就会第一时间带着她去医院看病。
2012年的冬天,老人生病住院了,在丈母娘住院的9天时间里,马贞坤几乎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照顾,出院回家后,为了随时掌握丈母娘的情况,他甚至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年夏天,老人又患上了疱疹,马贞坤又急忙带着丈母娘去挂点滴,天气炎热,他依然每天准时带着丈母娘去医院复诊。
“妈,孝顺不是负担,而是幸福。”
如今,老人的身体在她女婿的照料下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不仅可以自理生活起居,还会帮着马贞坤洗菜烧饭,“我妈她喜欢帮着做家务,我就让她做,这样她会开心点。”13年里,总有一些人劝说马贞坤该再找个伴侣,但是他都拒绝了,“我怕别人对我妈不好,多个生人我妈也会不适应。”马贞坤的每字每句都在为他的“妈妈”考虑。
而在老人的心里,早已将女婿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对他十分依赖,“奶奶,您觉得女婿对您怎么样啊?”这是笔者凑到老人耳边问的一句话,老人似乎没听清楚,“她是问你我对你怎么样?”马贞坤对丈母娘说话的方式显然非常熟练,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了怎么样讲话能让她听得更清楚。老人激动地对着笔者说了许多,“她说我不好,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不让她一个人出去。”正当笔者为听不懂老人的话面露尴尬的时候,马贞坤自然而然地为丈母娘当起了翻译,他笑笑:“我妈老是埋怨我不让她一个人出门,有时候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跟我闹脾气呢。”
走访笔记:在笔者看来,老人正是用这种亲人间才有的默契告诉她“儿子”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而马贞坤也在用他的行动告诉他的“妈妈”:孝顺,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