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说起儿子，仍充满希望。 王梓涵 摄
老陈希望儿子能坚持学汽修，不仅容易就业，也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说起儿子的未来老陈的眼里仍充满期待
昨天下午，大渡口建桥工业园一处工地上，还未痊愈就外出打工的老陈一瘸一拐地走着。回想起几个月前那刻骨铭心的一天，老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天，17岁的儿子因偷盗摩托车被抓，下大雨的夜里，这位心痛的父亲，从二楼跳下。
父亲的颤抖
老陈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小斌戴着的手铐上。
2012年11月22日，永川的天空下着大雨，在工地打工的老陈难得在家里休息一天。
老陈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妻子打来的，她的话很简单：“孩子出事了，被抓了。”
“出事了？出的什么事？”老陈站起身，很快赶到了派出所。此时，妻子也赶了过来。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夫妻俩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削瘦的小伙，皮肤有点黑，1米7的个头。他叫小斌，当时17岁，因为盗窃摩托车，被警方抓获。
面对父母，小斌不敢抬头。老陈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小斌戴着的手铐上，嘴唇不停地抖动。“小斌，听话，好好改正。”老陈的声音有些颤抖，几度欲言又止。家属会见结束后，做月嫂的妻子立即返回雇主家里，而老陈则默默地返回家中。
父亲的心痛
外面下着大雨，老陈闭上双眼，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老陈是一个内向的人，说话声音不大。在会见小斌时，为了不给孩子带来更多的负担，老陈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回到家，他便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这些年，夫妻二人辛苦工作，在儿子身上花了很多心血。小斌初二便辍学了，老陈希望他能学点手艺。可是汽修、理发学了没几天，小斌就厌恶了。无奈之下，老陈平时只好给小斌一些零花钱，让他自己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斌结识了带他偷摩托车的人……
想着想着，老陈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气愤地跑到了二楼阳台上。
“咋办嘛，我不想活了！”外面下着大雨，老陈闭上双眼，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再一次睁开眼睛，已是第二天。躺在医院里的老陈这才知道，自己跳下后，被住在隔壁的大哥二哥送到了医院。老陈的右大腿骨折、颈部骨折。
“农村人都很正直，吃得苦。没想到娃儿成了这样，心痛啊！”躺在病床上，每天老陈心里想的还是这些。这事之后，老陈的皱纹多了，头发也白了很多。
父亲的希望
只要我尽量去指引，儿子的未来依然可以很美好。
今年4月27日，小斌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缓期两年执行。
“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多赚点钱，给家里减轻负担。”昨天，在建筑工地上，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陈走路一瘸一拐，不能快步走。这次受伤花了四万多元钱，如今右腿内还打着钢板。一到阴冷天，就隐隐作痛。但为了这个家，他只能继续上工地。
小斌依然在缓刑期间，不能离开永川。本想把孩子带出来一起打工的老陈只能作罢。“我是想着他在我身边，就不会学坏。”老陈说，小斌性格内向，如果不是社会上的人带他，他是不会做坏事的。如今，小斌已经18岁了，老陈希望还是能把小斌带在身边。这样的话，他就能时刻看住小斌了。不过，自己常年四处打工，没有手艺的小斌根本没法找到工作。
“他想开挖机，我觉得不好找工作。”老陈说，开挖机要四五千的学费，而且以小斌的性格，很可能学不了两天就放弃了。他希望小斌还是能坚持学汽修，不仅容易就业，也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在为孩子规划未来的时候，老陈的眼里充满了希望，他说，只要自己时刻监督着，尽量去指引，儿子的未来依然可以很美好。
仍充满希望的老陈，让我想起陈奕迅《月黑风高》歌词里那位同样充满希望的出租车司机：
“我想那司机熬夜到天亮不容易，谁知他说开完车还要替一整栋大厦扫地才休息，如果能多挣几个钱，让儿子上大学，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下一代了不起，再困也没有问题……”
这，就是父亲的脊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