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提笔忘字人数众多
14岁的汤星月拉动门把,走上了舞台,向观众招手致意。这名四川省映秀镇七一中学初中二年级的学生,曾经从汶川地震中死里逃生。尽管身材矮小,走上台时汤星月显得从容自信、落落大方。
这是一档名叫《汉字英雄》的文化综艺节目的现场。和其他综艺节目有所不同的是,这档今年7月刚刚开播的节目,以让中小学生比拼汉字书写能力为节目内容。
按照赛制规则,选手在进入“汉字十三宫”(由13个小正方形组成的菱形方阵)后,脚下的方格内会出现一道题,选手在答题成功后,向前一格继续答题直至走出“十三宫”。如果答错了,则向左或右移动一格继续答题,直至成功走出“十三宫”或移出宫格淘汰出局。
汤星月站在“十三宫”的第一格,她对面坐着的,是于丹、高晓松和张颐武三位评委。有疑问时,她可以向评委们发问,被难住时,她还有一次向家长或老师电话求助的机会。
第一题,汤星月被要求写出“严肃”的“严”,她轻松通过了。第二个听写题目是“挟持”的“挟”,主持人提醒她,该字还用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一句中。但在尝试着写了一半后,她选择了放弃。
按规则,汤星月选择向左平移了一格。第三题,她要写出“凉席”的“席”,她再次顺利地写了出来,向前一格。第四题是“熙熙攘攘”的“攘”,为了提醒汤星月“攘”这个字是提手旁,导师于丹比划着手势,举了一个例:“攘外必先安内”。但汤星月还是将这个字写成了“镶牙”的“镶”。她只能再次平移一格,如果再次出错,她就将被淘汰出局。
关键的一题再次把汤星月难住了。题目是“害臊”的“臊”,主持人提示,还可以组词为“羞臊”。汤星月决定现场打电话向自己的语文老师求助,令现场评委和观众震惊的是,语文老师在电话里犹疑许久,最终对汤星月说:“应该是火字边吧。”汤星月最终遗憾落败,没能成功走出“汉字十三宫”。
这一幕发生以后,主持人马东在向汤星月解释“害臊”的时候,不客气地说:“你的语文老师有点让我害臊。”高晓松则向其他两位评委导师于丹和张颐武说道:“看来我们不能只坐在这里指导学生了,我们得去大西南大西北,去集训那里的语文老师,这太可怕了。”
在《汉字英雄》节目里,学生求助老师而老师答不上来的情况,曾多次发生。在节目的第一期,一名学生被“噱头”的“噱”难住了,打电话求助自己的小学语文老师,结果老师在电话里问:“有这个词么?”一名杭州学生,在书写“卧榻”的“榻”时向语文老师求助,老师竟告诉他为“足字旁”。
种种数据显示,成人“提笔忘字”的严重程度,甚至超过了中小学生。今年8月2日,紧随《汉字英雄》之后,央视科教频道也推出了一档汉字主题节目《中国汉字听写大会》。该档节目首播时,随机从现场观众中选取的“成人体验团”,在听写“貔貅”、“攥拳头”、“瓮中捉鳖”等词语时频频出错,只有30%的人正确写出了“癞蛤蟆”一词,“熨帖”二字仅有10%的正确率。到第三期时,70多道汉字听写题,观众同步听写的正确率平均仅为10%。
《汉字英雄》节目中也有一个“千人知晓率”的评选,“脱臼”的“臼”千人知晓率仅为23.9%,“舂米”的“舂”仅为20%。
据国内知名民意调查机构零点指标数据对北京、上海和广州等12座城市进行的“中国人书法”系列调查显示,94.1%的人都曾出现过提笔忘字,其中26.8%的人经常会提笔忘字。
并不是只有枯燥的数字能够说明提笔忘字的严重程度。《汉字英雄》节目在播出同时,还推出了一款手机软件,可以与台上选手同步答题闯关。《法制日报》记者随机邀请多名朋友通过这一软件进行答题,很多人一关也难以通过,其中甚至有从事编辑、文案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