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仁馅,别有洞天
因为五仁月饼而引起的网络混战,细细分析起来,网友们很可能玩了一把乌龙,因为南方网友心目中的广式五仁月饼和北方网友理解的五仁老月饼完全不是一种月饼。
广式月饼中制作五仁馅的主要原料是:糖、油、熟粉、核桃仁、花生仁、松子仁、麻仁、冬瓜蜜饯、橘皮糖等等,外皮松软。而北方的老月饼,五仁馅里有冰糖颗粒、各种果仁、青红丝、各式果脯、冬瓜糖,外皮比广式月饼略硬,咬起来有咯吱咯吱的口感。网络上曾经有一个关于“月饼太硬,被汽车轮子轧进柏油路面”的笑话,这则笑话说的便是老月饼。
大部分人对月饼难以忍受的主要方面是它的甜,冬瓜糖甜得嗓子疼,青红丝甜得怪异,冰糖块甜得硌牙,但这三者都是传统五仁月饼中不可少的成分,考究起来也颇有历史。比如说青红丝,这是一种中国传统甜点原料,主要作用是配色美观。青红丝来自橙皮、番木瓜或其他各种质地较硬的植物原料。洗净切割成丁、丝、条等形状后,用红或绿的食用色素染色,再用糖腌制而成。青红丝色泽鲜艳,口感甜,有一定韧性,是中式糕点、月饼、八宝饭等不可少的配料。
再比如说冬瓜糖,从切冬瓜开始,要将冬瓜条在石灰里浸泡一天,杀菌,第二天再用大量清水冲洗、煮熟,第三天加糖熬制四个小时,才能煮出真正的冬瓜糖。这里面有许多经验和技术的考究,比如冬瓜内外厚薄不同,切的时候就要注意,太厚不容易熟,太薄容易损坏。煮冬瓜也有学问,不同产地的冬瓜,用糖的浓度都不同,要求煮出来的冬瓜糖既有甜味,也要有冬瓜清新的味道,对于学员来说,光学会辨认冬瓜就得1年时间。
都爱清淡的了,五仁将何去何从
对于网上那些“反五仁月饼”的“斗士”们来说,讨厌月饼的口径一致,但也各有各的原因。比如有网友认为,五仁月饼的口感不合规矩。“通常软皮月饼的内馅都是绵软的泥状,像豆沙、枣泥等等,五仁则会让牙齿在先切开软皮后,接触到里面硬度不同的各种小体积硬物,从人类的本能来说,这样的东西会被下意识地理解为骨头、刺、壳甚至碎石……有牙碜感,而外脆内软的东西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有人则不能接受五花八门的五仁馅。“我本人比较讨厌非均质的物体,尤其是作为一个整体的月饼馅,因内容较多无法迅速分辨,会让我非常厌恶。”
也有人认为,不仅是五仁月饼不被人喜欢,绝大多数月饼现代人都不喜欢,甚至这种不喜欢还可以延伸到许多传统节日食品上,比如汤圆、粽子、灶糖。“古代物质匮乏,逢年过节必吃大鱼大肉,高糖高脂。而现在的人们物质丰富,饮食口味更加讲求清淡健康,平时吃的也好,所以对这些甜得发腻的传统食品愈发地不感兴趣。”
五仁月饼的市场表现也不算太差,一位来自广西的快消品经销商表示,在广西广东,大部分人的首选口味依旧是五仁。他指出,纯正的五仁月饼实际上是越嚼越香的,但市面上用低价果仁做成的“缺心眼”月饼可能是很多人“误会”五仁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另一部分人来说,细碎的冰糖屑、硬硬的月饼皮都是传统五仁月饼带来的关于童年的美好回忆。市民张女士每逢中秋节,都要去市场里买散装的老月饼,“青红丝、冰糖、瓜子核桃仁,脆脆的口感,就是我爱吃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