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直言“走盲道就是作死”
五环辅路上行人稀少,几乎没有盲人走盲道,那城里家门口的盲道,利用率如何?
“现在基本上没有盲人使用盲道。”在双井桥附近一家盲人按摩院工作的赵师傅一边摇着头笑着,手里却没有停下为客人按摩的工作。“盲人不走盲道是因为什么?”记者问。“视力没毛病的人会按照盲道走吗?不会吧?因为有很多障碍和设计不合理的地方。我们也一样。”
赵师傅和3个同事一起在附近合租的房子,坐车一站地,走路大概10分钟。赵师傅说,他们4个人中有一位李师傅是视力障碍,所以基本上下班都是4人结伴而行。
“从家到按摩院的路我们已经一块儿走了快3年了,没我领着,他们也没什么大问题。”李师傅告诉记者,“但是比如去银行、医院、邮局,基本都是我领着他们。”而李师傅所说的“领”,也全凭自己只有0.08的视力和手中的盲杖。“肯定不会走盲道。”李师傅对于盲道甚至有些“排斥”:“让我走盲道,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就是作死。”
实地体验“走到人家餐桌上”
为了体验盲道,记者特意在晚上7点与赵师傅一起从按摩院往租住地走。出了按摩院大门,赵师傅用盲杖有节奏地左右划点,准确地下了两级台阶。赵师傅说,这家按摩院开了大概4年左右。“开的时候,门口的路还没有整修。”整修之后的路,在靠近马路牙子的地方设有盲道。但盲道只是“规矩”地沿路铺设,却没有“贴心”地在按摩院门口拐个弯,为每天出入这里的4位盲人师傅服务。
按摩院位于一个小区的一层底商,同为底商的,还有至少四五家餐馆。夜幕渐渐降临,这些餐馆纷纷搬出了桌椅,摆起了消夏露天排档,这些桌椅把近50米的盲道占了个严实。“每年夏天,别说盲道,连便道都走不了。”赵师傅用手中的盲杖敲了敲,下了便道,延马路牙子继续往前走。
赵师傅边走边说,这条路除了每周一天休息之外,他每天都要走两遍。“这种走熟了的路还好,您想想要是个陌生的地方,我按着盲道走,那不是走到人家餐桌上去了?”
关键缺失银行医院缺盲道
赵师傅说,自己算是盲人里“胆儿大”的。有时候没有别人带着,自己也试过几次走盲道去一些“生路”。“但是顺利的时候少,吃亏的时候多。”赵师傅说,有的盲道直接就修到过街天桥下,那不想过天桥的盲人就得再转身走回去,很容易和上天桥的路人撞上。有的盲道铺设在公交站,沿着盲道走就会撞到排队等车的乘客。
而一些像银行、医院、药店等日常生活配套设施的门前,往往却缺少盲道的“对接”。赵师傅说,每天往来的这条路上至少有农行、中行、邮储银行3家银行,1家邮局,2家药店,隔一条街有1家社区卫生所,但没有一处能有盲道连接。位于双井路口的中行甚至要上台阶、穿广场后才能到达。“一般去银行这些地方,我们还是让小李带着。”赵师傅说。“刚来这边上班时,一次想去社区卫生所看感冒,我就试着走盲道自己走过去,结果盲道恰巧在卫生所门口中断。我以为这是个小路口,来回走了3趟,还是里面值班的医生看到了我才把我领了进去。”
除了医院、银行,今年7月,东城区图书馆设立了盲人阅览室,像这样为盲人服务的专用场所,记者依然只看到盲道“过门而不入”。
阅览室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图书馆内的无障碍设施,比如为盲人服务的扶杆等都已经基本配备齐全,但出了图书馆大门,所有市政设施还都与以前一样,盲人如果对周边环境不熟悉一样迷糊,“也没有听说要有什么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