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得巴西亚萨拉姆(Riad BahiaSalam)的酒店在老城区。老城好像是一座堡垒,高高的城墙把里面的建筑和外面的街道隔绝开来。利亚得酒店旁边是一串商店,有很多老式的奔驰出租车,驴子和人们在街道中走过。这条街十分热闹,同时也尘土飞扬。酒店正门只是一扇木门而已,但当我们进到里面的一瞬间便被用五颜六色的传统马赛克打造的精美装饰惊呆了。这座酒店中庭的院落里面摆着红色黏土做成的大陶罐子,拱廊下吊着阿拉伯式的吊灯。楼顶是空中花园,紫色三角梅盛开的时候一定格外壮观。房间是淡雅的颜色,空间很大,在每个窗前都摆着摩洛哥风格的靠垫供人小憩。洗手间里是泥土和水泥的组合,好像用来在每次洗浴之后吸水一样。这样的建筑是典型的摩洛哥风格,高高的中庭让人惬意地在此度过整个下午和黄昏。
大半面积在撒哈拉沙漠的马拉喀什的兴盛要感谢阿尔摩拉维族人,他们在11世纪时翻越阿特拉斯山脉来此建都,并建成了这座沙漠中的花园城市。在沙漠中他们引进了克塔拉灌溉系统,直到今天还滋润着这城市里的棕榈树。如今遍布摩洛哥各处的摩尔人建筑风格也是由他们传播开来,并由摩洛哥越过直布罗陀海峡传到了葡萄牙和西班牙。
我们一路由这座迷一样的老城回溯到阿特拉斯山脉(HighAtlas Mountain)。出乎我们的意料,这里的天气要比卡萨布兰卡暖和得多。山顶的积雪经过这个夏天已经消融,没能看到雪顶的美丽景致。到达山顶,我看了看手中的GPS,上面显示这里的海拔高达2500英尺。这段路并不是一般旅行者常来的路线,沿途骆驼和驴子组成的驼队络绎不绝,一个接一个的泥坯房子、山谷、清真寺……这座北非最高山脉曾经切断马拉喀什的外界交通,但也让这里得以保留了一份原真之味。土生土长的柏柏尔人何塞告诉我:“在柏柏尔语里,马拉喀什就是‘上帝的故乡’的意思,这条路是马拉喀什周围少有的不那么拥挤的清净地。”
另一个极端是Djemaa el Fna露天市场,这里是整个非洲出名繁华的露天集市。各种小吃、杂耍、香料、丝绸、木雕、银器、鲜花、地毯、土产和特色纪念品迷乱人眼,这里大概是我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多的集市了。在一家卖航海地图的小店内,一把胡子的老人家自豪地向我宣布:“我们这个集市的规模在全世界可是数一数二的呀!”好吧,并不是我空间感不好,而是整座集市虽然占了广阔的面积,却交错纵横、嘈杂拥挤,像我这样的游客如果没有当地人带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迷路。不过我倒是心甘情愿沦陷此地。我第一次品尝摩洛哥烩肉便是在这里。阿历克斯告诉我摩洛哥烩肉在摩洛哥全国到处都是,但这座集市上的却不可错过。我试了鸡肉和当地香料以及酸甜酱烹制的烩肉。摩洛哥食品多用天然香料,烩肉用陶土器皿,久炖至骨酥肉烂,香味完全浸入鸡肉里,香浓稠厚的汤汁也回味无穷。当地摊主招徕生意的热情微笑、各种新奇玩意儿、美味和艳丽的色彩对比……有当地谚语很幽默地形容了集市的热闹情形:这里的嘴比脚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