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姿飒爽的徐泉在大学宿舍留影
一个健步如飞、青春年华的英俊小伙,被车撞成了植物人,哪个父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昨日上午,记者走进嵊州市北漳镇金兰村新安自然村的徐柏永家,他与妻子钱苗芹正在给儿子徐泉做康复运动。
饭桌上的一个小音响传出空军航空大学的同学给他录制的问候语:“我想你了,能见到你的话,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讲,你快点好起来吧,加油!”“我们换楼了,队长也换了,你要快点康复哦”……几十位同学的一句句问候语在轮番播放。
“徐泉,我是王老师,你没有忘记我吧?”和记者一同前去的还有徐泉高一时的班主任王小英老师,听到王老师的问话,徐泉的右眼盈满了泪水,因无力滴下,那一滴晶莹的泪始终挂在眼角。
“如果按计划,徐泉这几天已经和我们一起飞翔在天空了。”昨日,记者连线吉林长春空军航空大学徐泉的同学,话筒里传来叹息声。
爱心款助徐泉康复
4月5日,在上海创业的嵊州籍企业家苏寿梁获悉徐泉的不幸遭遇后,携妻子专程赶往北漳镇看望徐泉,并送上两万元爱心款。嵊州市内另一名爱心人士也一同前往,送上两万元爱心款。
“徐泉,你快点好起来吧。”听到苏寿梁对他的鼓励,徐泉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神采奕奕,随即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这个孩子是有意识的,他完全听得懂我们讲的话,你们父母一定不能失去信心,要去买一架比较大的模型飞机让他看,催他尽快醒来,营养也一定要跟上,不能让他的肌肉萎缩……”苏寿梁边说边拿出纸巾为徐泉擦去泪水,让在场的人看了无限感动。
苏寿梁的妻子说,希望徐泉能快点康复,这是我们最大的安慰。昨日,徐泉的父亲徐柏永告诉记者,这几天已买了一只山鸡给徐泉补充营养,每天的康复训练次数也在增多。
一年前的那场飞来横祸
2012年1月18日,已读大三的徐泉从学校回家过年的第二天,儿时伙伴纷纷打电话邀请他去玩,从小对父母十分孝顺的徐泉向母亲征求意见。
细心的母亲叮嘱徐泉:你去朋友家要经过一段山路,骑摩托车万一不小心擦碰一下,会留下疤痕,影响你今后上飞机。
晚饭后,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4个儿时的伙伴各自撑起雨伞,沿着穿村而过的乡道在路边散步。刚走出离徐泉家不到50米的地方,一辆小车从背后驶来,不知什么原因车头撞向了路边行走的徐泉与另一名伙伴,徐泉向后倒去,头部重重地撞在车前昏迷过去,另一名伙伴也受了伤。
正在帮邻居捆扎树苗的徐柏永接到同村乡亲的电话后,跌跌撞撞地赶到出事地点,儿子紧闭双眼,无论如何也唤不醒他。当夜,父母与亲戚朋友将徐泉急送到嵊州市人民医院抢救。两天后,徐泉被转到上海华山医院医治,在华山医院的全力救治下,徐泉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成了植物人。
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被撞成了植物人,让徐泉的父母无法接受。20多个日日夜夜,任凭父母亲千万次地呼唤,儿子都没有睁开过双眼。不到一个月,医治花去了20多万元。23天后,徐泉被转院到杭州武警医院医治。
世上哪一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宝贝?优秀的徐泉不仅是父母的宝,更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当空军航空大学的同学得知徐泉的遭遇后,第一时间为他捐款了近20万元,副大队长和班长捧着爱心款日夜兼程赶到上海华山医院看望。徐泉家的亲戚朋友和他的高中同学,也纷纷送来慰问金,200元、300元,500元、1000元……爱心无价,徐泉父母深为感动。
两个多月后,徐泉悠悠地睁开了双眼,父母喜极而泣。“能睁开双眼,也一定能开口说话,我们一定不能放弃。”由于肇事司机的二手车没有参加保险,只赔偿了11万元的医疗费。徐泉的父母商量,即使讨饭也要给儿子医治。去年5月31日,脑部出现积液的徐泉又生命垂危,不甘心放弃的父母向银行贷款10万元,将儿子再次送到上海华山医院救治。8月19日,父母将脱离生命危险但已是植物人的徐泉转到嵊州康复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飞行之梦难再圆
读小学以来,徐泉一直以品学兼优而深得老师和父母的喜爱。2006年,徐泉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嵊州一中,3年的高中学习期间,每一学期都是班里的三好学生。
2009年的高考,徐泉以654分的文化成绩以及过硬的身体与心理素质,被空军航空大学录取。王小英老师告诉记者,当年的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是605分,徐泉以全班第一的优异成绩被空军航空大学录取,是学校的骄傲。
徐泉妈妈捧出一大堆荣誉证书,记者看到,这些证书分别由嵊州团市委、空军航空大学等单位颁发。
对于一个农家孩子来说,能考进空军航空大学,这是多么喜悦与自豪的事啊。当“光荣军属”的红匾镶嵌在徐泉家的大门上方时,父母流下了开心的泪水。
徐泉的父母是普通的打工一族,为了将儿子培养成才,夫妻俩在嵊州一中附近租下民房,边打工边为儿子洗衣、做饭。3年的辛苦没有白费,当看到儿子成为“天之骄子”时,所有的付出与艰辛都已不足挂齿。
曾经,徐泉是那么自豪:“航天英雄”杨利伟和“英雄航天员”景海鹏既是他的学长,又是他学习的榜样;
曾经,徐泉是那么憧憬:作为空军航空领域的一员,他将驾着雄鹰展翅在蓝天下,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蓝天;
然而,如今的徐泉只能躺在病床上,他的飞行梦已彻底破碎。
康复之路步履艰
走进徐泉的家里,客厅里除了吃饭的桌子和几条凳子外,最显眼的就是一条轮椅和一张自制的起立床。
徐泉的爸爸是一个老实人,深锁的双眉下一张黝黑的脸庞。徐泉的妈妈钱苗芹一说起儿子的遭遇,双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我们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话没说几句就已泣不成声。
在长达14个月的治疗中,大小手术费用和日常辅助治疗费用已高达90多万元。打工赚钱的徐家,只能四处借钱来应付。如今,面对欠下的40多万元外债和10万元贷款,徐泉的父母是那么的无力、无助和无奈。
“针灸一次要花费50元,在康复床上站立、运动一次,也得70来元。”每天100多元最基本的康复治疗费,让这个家庭实在无法支撑。徐泉的父母一直在等着奇迹出现,但后续治疗费用让已经一贫如洗的家庭绝望。现在,徐泉只能回到家里靠父母亲帮他康复。
为了让儿子每天能做康复训练,父亲与朋友一起模仿康复医院的训练器械,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制作了一张“起立床”,每天将儿子绑在床上进行直立康复。每天晚上,累了一天的徐泉爸爸,为儿子做完半个小时的针灸后,就将儿子搂在怀里睡觉。在父亲的怀中,徐泉习惯于右侧的头会慢慢地转向左侧,这细微的一个动作,让父母信心倍增:儿子是有意识的,儿子一定能醒来。
每天,徐泉的父母会给他讲一些小时候的事和放一些大学同学帮他录制的歌曲,希望徐泉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采访结束时,记者用三界话跟他告别:“徐泉,我的三界话你听得懂吗?高中时有没有三界同学呀?”听到我的说话,徐泉的眼睛会转动过来与我对视,然后眼眶再次转红。
面对已经有了意识的儿子,徐泉父母是多么盼望有好心人相助,给儿子一个醒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