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货两用水上公交,见证着亚马逊人与大河的血缘。
再见了小城姑娘
在洗手间洗脸之际,电话铃响了,我还以为是打扫卫生的服务,结果是酒店前台,说有一位女士找我。我下楼一看,竟然是安娜的妈妈。原来安娜得知我要走了,特意让她妈妈过来与我话别,并问我何时再回来。她妈妈一问我要去利马,便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找一个叫艾芙玲(Evelin)的女孩。她说了一堆话,让我有点晕了,想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托付我。为了保险起见,我打通了那位懂西班牙语的美国朋友的电话,我们三人开了一个昂贵的国际长途手机会议。
原来安娜妈妈说艾芙玲是她的大女儿,今年28岁,在利马工作。她想让她女儿到利马机场来接我。不过她不知道,我的一位美国同伴明天也会到利马机场,加入我此次的亚马逊之旅。我想还是算了吧,因为接下来的旅行会更加艰辛,必须多花点时间在酒店做功课。但是人家妈妈既然提出来了,我也只好同意了。
我早上4点起床,打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去了机场。听到了空中飞机的轰鸣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去年从普诺直飞库斯科时,因为飞机故障,白白等了两个半小时,所以对于南美洲的飞机能否准点出发,心里总有点不乐观。
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我高兴了还没几分钟,天空忽然雷电轰鸣,接着暴雨像迪斯科舞厅的乐符一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候机楼的顶上。广播里开始播送一大段西班牙语,所有正在候机的乘客突然全部起身,开始向门外走去。我赶紧问值班经理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飞机不能降落了,狂风暴雨太危险,那架飞机又飞回利马了。我的天啊!我顿时失魂落魄,倒不是经不起航班取消的打击,而是我已经预订了利马的酒店,而且晚上7点必须到利马机场,与我特邀的美国同伴碰面。如果我今天到不了,计划就全乱套了。我更担心的是同伴人生地不熟,半夜到达利马机场见不到我,一定也会乱套。这时很多人过来开始办理退票,我给值班经理看了我的预订单以及转机的机票,表示伤不起。结果她帮我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安排我今晚乘坐十点十分的航班直飞利马。虽然我不能按时接机,但是最起码可以今晚半夜赶到,与他胜利会师。
搞定了转换航班的一切手续后,我又扫兴地打了一辆三轮摩的,回到了乌卡亚里河边的乌卡亚利河宾馆。经理看到我,忙问:“怎么了,又回来了?”我说航班取消了,我不得不再住一天。奇迹发生了——经理说:“那你可以再住进房间,我们免费。”我以为我听错了,说现在是早上7点多,我要到晚上9点才离开。经理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是的,免费!而且你还可以去酒店享用免费早餐。”天啊,我不相信了,这是五星酒店,一天的房价是令当地人咋舌的250元(约合人民币700元),怎么会这样?我旅行12年来,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奇事!
我一边拿着行李去房间,一边还在琢磨原因。难道是我入住时给他送过一本《行家》台历?还是与他聊天时谈到我来过秘鲁四次,并且出版过秘鲁旅游书籍?不得而知,总之感觉特别好。
我想到安娜的姐姐一定在利马机场等我了,于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艾芙玲我的航班改了,半夜才能到。艾芙玲坚持要来接我,我说太晚了,再说我也没有时间陪她,就这样谢绝了。
在酒店里整理包裹时,电话铃又响了,原来是安娜听说航班取消,所以跑来酒店说再见。我请她一起吃晚饭,她总是吃一半剩一半,把另一半带回家,看得出家里一定有更年幼的弟妹。在这里,我只能祝福安娜和她妈妈摆摊的生意能够顺顺利利,生活可以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