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
婷婷这样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正处在人格成熟的关键时候,他们敏感脆弱,很容易感到孤独和迷惘。他们也许外表很叛逆,但内心却渴求友谊和爱,希望别人能够理解他们,在需要的时候给予他们帮助。这个时候,无论是父母还是老师,都更加需要耐心和细心。
昨日16时,在我与婷婷妈妈取得联系时,婷婷妈妈正带着孩子守在医院,等待核磁共振的检查报告。妈妈说,上午,她和婷婷爸爸去学校找老师反映了情况,现在那些参与殴打的学生正在老师办公室罚站。班主任表示,他们准备开除其中两名女生,剩下4名女生,也将给予一定处罚。
面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婷婷依然无法安心,受惊的她一直没从暴力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她哭着对我说:“阿姨,我现在不敢上学,尤其害怕见到那些打我的人。”目前,我依然与婷婷保持着联系,希望通过各种努力,让受伤的她早日恢复过来,重新回到属于她的快乐生活。
噩梦
3月11日。上午第一节课前,婷婷所在的高一·八班闯进几名别的班的女生,将她叫走。六七个女生在厕所里围着婷婷,逼她承认在初中时曾经说过其中一个女生的坏话,并殴打了两节课…… “她们打我的头,踢我腿和小肚子,还扇我耳光,我流了鼻血,现在下巴和左耳朵还有些疼……她们还给我拍了照片……”
圆谎
11日上午。上课时间离开学校,必须有班主任的批条。当她硬着头皮走进老师办公室时,她期盼着老师能从她异常的状态中看出点儿什么,但班主任老师并没有发现。 “她们威胁我不准告诉老师,我不敢说,有两个朋友帮我圆场,说我是不小心磕到,流了鼻血,一直在医务室了。至于身上的可乐,我说是自己不小心碰洒的……”
纠结
回到家,偷偷换下了带血的校服,边哭边洗了头发。因为头晕恶心呕吐,奶奶发现后,带她去小区附近的诊所做了检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肌肉注射,开了一些胃药和消炎药。 “奶奶也说我。我身上没有明显的伤,我怕他们不信我说的话,如果他们以为我在学校惹事,还会打我的……我家本来就不富裕,我怕爸妈受牵连。”
害怕
11日下午,婷婷才把心一横给正在上班的爸爸打了电话:“爸,我头一直晕,我想去医院。”可是爸爸以为女儿不愿意上学而夸大病情,还不耐烦地训了她几句。 “尤其我爸,让我干什么事,如果我不想去,他就骂,要是跟他顶嘴,有时候还打我……”
求助
12日。她通过网络向远在长春的本报记者求助。记者像是听到某种脆弱的东西破碎的响声,心也跟着她的声音一起颤抖起来。“阿姨,我遇到了校园暴力……”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