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吉林的一处火车票代售点,正在排队的小伙子小阮很焦急。原来,三年来,他一度以为已离开人世的爸爸终于找到了。
前天晚上,当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小阮泪如雨下。身旁的母亲,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流浪汉背后的家
前天下午,姜山派出所巡逻民警在朝阳巡逻。警车慢慢靠近时,发现一男子扛了一块锈迹斑斑的路牌。这也太大胆了,连路牌都敢偷。民警随即拦下了男子。
男子称,看到路牌倒在地上,很是破旧,以为是废弃物,就扛走准备卖给收废品的,换点钱花花。
男子还说,自己并不是故意去偷的,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随后,民警将他带回派出所。调查中,民警得知,男子姓阮,今年48岁,吉林龙潭人,在宁波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当民警表示准备联系阮某家里人时,阮某表现得很激动,还让民警赶紧联系。原来,阮某已经和家里人失去联系三年了,一直流浪。
当民警联系到阮某家里人时,阮某的儿子小阮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哽咽着说,家里以为父亲已经死了,没想到还能找到。
希望民警能够帮忙看管好父亲,不要让他再走开了,家里人马上从吉林赶来接他回家。
生活困难,外出打工
昨天上午,姜山派出所的民警办公室里,记者见到了老阮。
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捂着胸口,左手夹着烟,烟味有点呛人。
老阮老家在吉林,有个儿子。他在木器厂上班,妻子弹簧厂上班。由于工厂效益不好,两人月收入也就1000元。
为了补贴家里,他曾去延吉帮人家做过地炕,半个月才赚了200元。也曾去过内蒙搭脚手架,半个月赚了2100元。
儿子学习一直很好,让老阮很骄傲。他记得,2009年时,儿子读高三,在吉林12中,年级排名60名。
想想,来年儿子即将高考,需要钱,老阮就外出打工了。
由于干过土建,老阮来到北京,找了一家工地打小工。
2010年5月15日,老阮来到宁波,在车站附近流浪,希望能找到一份工。在他看来,自己没有技术,只剩一身力气,所以工地是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然而,几个工地的工头都拒绝了他。身上的钱也花完了,他开始拾荒。白天捡废品,晚上蜷缩在月湖边一幢拆迁的空房子里。
熬了3个月后,他在附近养猪厂里找到一份工。喂猪,一天10元还包吃。
可干了18天,他要了三次工钱,人家也没给。随后他就走了,来到姜山。
号码升位,与家人失去联系
姜山一间拆迁的小楼,成了他的家。住了3个月,由于拆迁,他被迫搬走,来到现在住的王伯桥。
2010年年底,老阮拨通了哥哥家的电话,想报一声平安。
就在他期待家人嘘寒问暖时,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随后他又拨通妻子厂里的电话,依旧无法接通。就这样,老阮和家失去了联系,成了一名孤独的流浪汉。
事后了解到,老阮出来后没多久,吉林省的电话号码由7位升至8位。可老阮并不知晓,心里一直记着以前的老号码。
一个一人高的水泥管,成了新家,这一待就是三年。
白天拾荒,晚上蜗居两面透风的水泥管。破衣服、旧鞋子、破棉絮,这一切都是他眼中的宝。
由于干过土建,废旧材料被他变废为宝,依着水泥管搭成了小棚子。家从原先的水泥管扩大到现在的“一室一厅”。
密封性好的水泥管是卧室,四处透风的棚子是他生活做饭的厅。砖块垒起的土灶、别人丢弃的锅,成了他吃饭的用具。
他说,刚开始没有吃的,也不好意思去乞讨。他就在菜场捡一些菜贩丢弃的菜叶、水果。到旁边河沟舀点水、生火,就这么煮着吃。没有柴火,那只能生吃。
偶尔捡到废品卖点钱,他就给自己改善一下,吃一碗5元的水饺。唯一一次洗澡,也是在路边的水池里。
三年无音讯,以为已离世
昨天下午,记者联系上了老阮的儿子小阮,他刚买好火车票。
小阮现在就读于吉林省北华大学木材科学与工程专业,读大三。
小阮说:“前天晚上,接到宁波公安的电话,我和我妈一晚上没睡着,两人都哭了。”
小阮当晚就查了火车班次,由于正是学生开学、农民工返程的时候,只买到了最慢的一班,38小时后到宁波。
小阮回忆,父亲出走的几年间,母亲到处托人打听父亲的下落,但没有任何音讯。
“说实话,我们都有过最坏的打算,以为父亲已经不在了。”得知父亲一直在外流浪,小山告诉记者,“我心疼坏了,这可是我亲爸啊!”担心会再次失去父亲,他一再说,一定要把爸爸给看住了。
原标题:
吉林流浪汉三年只洗了一次澡
多亏民警帮他找到家人
以为父亲已不在人世的儿子激动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