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新年的气息渐浓。万年县石镇镇朱家村村口,11岁的女孩瑶瑶和8岁的弟弟眼巴巴地朝镇上的方向张望。
瑶瑶和弟弟以及爷爷、奶奶4个人住在这个移民村的山坡上。姐弟俩分别是小学四年级和二年级的学生。瑶瑶的爸爸妈妈在福建莆田工地务工,由于没有手艺,只能做些搬砖块、挑泥桶等体力活。不过诚实肯干的他们赢得了工地老板的信赖,每年春节期间,夫妇俩都在工地上守建材,至今已有三个年头没有回家和老人小孩一起过年了。
瑶瑶告诉记者,父母不在家时,烦心的事真不少。奶奶生病了,总是说挺一挺就好了;自己伤心苦恼时没有人安慰;放学回家要做家务,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暑假对于她来说,漫长而枯燥。平时只能和父母在电话里“见面”。然而,小姑娘的思念绝非一条电话线所能承载。上个月,爸爸曾在电话里对她许诺:“今年,爸爸妈妈回家陪你们过年,买好多新衣服和好吃的。”放寒假后,瑶瑶和弟弟经常坐在村口张望,希望看到父母的身影。
瑶瑶告诉记者,她并不想要玩具,不想要新衣服。瑶瑶的弟弟也说,宁愿不要爱吃的东西,也要和爸妈在一起过年,“想让他们看看我的成绩报告单”。
瑶瑶打开她最近写的一篇日记:“爸爸妈妈:你们为了春节的加班费,几次没有实现(兑现)回家过年的诺言,我知道你们是为这个家在外地劳碌。这个学期我的学习成绩很好,考试名列全年级第3名。弟弟成绩也不错。今年你们要是回家,弟弟肯定不认得你们了,你们也不认得弟弟了。爸爸和妈妈,我很想念你们,经常梦到你们,还哭出了声。”
这份情让人动容。记者拨通了瑶瑶父亲的手机,他正在工地上干活。“前几年盖房子,我欠下4万元债务,现在还有1万多元没有还清。本打算过年回家,但老板留我在工地守建材,工钱一天顶3天。我算了一下,这半个月我们俩能赚6000元,而且不用干重活。”电话里,瑶瑶的父亲说,3年没有回家看孩子了,和孩子分隔两地是他们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他们每日经受着思念的折磨和在外打工的疲惫。他想让孩子转学去莆田,但手续烦琐,加上工地频繁转移,想法就搁置下来。这几年,他们与孩子相伴的时间实在太少。
瑶瑶接过手机,带着哭腔问:“爸爸,今年还能回家和我们一起过年吗?”电话那头陷入很长时间沉默,这个11岁的小姑娘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很快,瑶瑶的爸爸打来电话告诉记者,通过和老板商量,他改变了计划,等过了元宵节,工地上的人上班了,夫妻俩无论如何也要回家一趟,看看老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