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处,上月11日,徐永泉下水救起了一位老人。
假如患有风湿病,敢不敢冬天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假如放弃一点良心,就能获得高数倍的利润,会如何选择?假如身边的人老是劝你改变,是否还能继续坚持?家住开化县城关镇的徐永泉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些假如。虽然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但他并不感到乏味,他用真心对待从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尽自己的能力让他们享受快乐。
2009年,徐永泉骑电动车重重地摔了一跤,导致颅骨破裂,医生只能用金属填补上窟窿。出院时,医生再三叮嘱他,今后生活要注意,太冷太热的水都不能淋到头部。知道身体受了重创,加上之前一直患有风湿病,平时他总是格外小心。为了恢复强壮体魄,他想到了体育运动,跑步关节吃不消,打球没有时间,直到前年遇到了一位打太极拳的朋友,他才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健身项目。此后,只要不下大雨,他每天都会慢跑前往离家不远的开化县城龙潭公园里打拳。
上月11日清晨6点30分,47岁的徐永泉和往常一样来到公园。由于前一天刚下过雨,当天的晨练者并不多,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位女性拳友。开练后十来分钟,徐永泉突然听到公园底下的河滩上有人大喊救命,声音很响语速很急。他赶紧跑到栏杆边一看,只见40米外一个人漂浮在水里,双手不断拍打着水花。徐永泉知道出事了,赶紧跑下旋转楼梯,向水面飞奔过去。
徐永泉看清落水的是位老奶奶,此时已经不动了。他来不及做准备活动,便跳下了水。老人离岸边3米左右,徐永泉一下水便抓住了老人的衣服,连日降雨使水位抬高了一些,到了1米75高的徐永泉的胸部。他双手紧紧抱住老人,倒退着往岸上走。老人的个头不小,加上冬天衣服穿得多,河水灌进衣服、裤子里,重量增加了不少。平时搬动一坛六七十斤重的酒易如反掌,可这回每移动一步都让他感觉到了压力。费了好大劲,半分钟后,两人终于靠了岸,在岸上洗衣人的帮助下,大家赶紧给老人做急救。这一招果然管用,不一会儿,老人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听到老人会叫唤了,徐永泉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一旦放松,寒冷便直扑而来,冻得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确定老人没有危险后,他马上跑回了家,换了身衣服,然后打开店门照常营业。
下水救老人,根本来不及想
1998年,徐永泉下岗了。随后,他去了金华打工,学会了酿酒技术。2001年,儿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徐永泉又重新回到开化。思来想去,他选择了开酒坊,这样本钱小一些,而且是实打实的生意,做起来他觉得踏实。在县城芹北路找好了店面,他的“金村粮食酒”坊开张了。为了继承老家的酿酒传统,他用老家金村乡的名字命名,这一开就是12年,旁边的店面因为经营不善有的已经转了好几手,可他的店却一年比一年红火。1月10日午后,记者来到徐永泉的店里,他正忙着教顾客如何鉴别假酒。有些人为了牟取暴利,导致市场上的假酒层出不穷。只要有人问起,徐永泉就打开酒坛舀起一勺,然后细细地为来人讲解真假有别。
“我店里的酒主要是粮食酿造的,兑制的也有,顾客来买,我都要和他讲清楚,酒这东西造假太容易了,所以更来不得半点假。”徐永泉告诉记者,100斤粮食只能做50来斤酒,如果不诚实,可以在酒中冲入一些低成本的酒,一般人很难辨别出来。这种算是好的,有些人会直接用酒精、香精和水来配制,然后装进瓶子冒充名牌,结果消费者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却是假冒货。每当听到有人买到了假酒,他就会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保证酒的质量,从粮食采购到出酒,所有工序徐永泉都是一人独自完成,他把诚信视作酒品,把酒品看得和人品一样重要。记者在店里看到,外间六个半人高的巨大酒坛里分别装着荞麦烧、高粱酒、糯米酒、谷酒、杨梅酒、猕猴桃酒,内间被他改造成了仓库。有空的时候,徐永泉喜欢坐在酒坛中间,闻着淡淡的酒香,看看书报。
有一年夏天,有个外地人来到店里找到徐永泉,悄悄地告诉他有笔绝对赚钱的大生意,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酒,让他照着口感来做。一看对方是个假酒贩子,没等人家把话说完,徐永泉就把人给赶了出去。“人生就像酿酒,酿的好了是壶好酒,酿的不好就是壶醋,不管酿成什么样,都封存并打上了标签,只有品尝过后才知道是不是极品佳酿。”徐永泉说。
做人如酿酒,来不得半点假
温暖身边人,这是一种本能
因为做人和酿酒一样坚持实打实,徐永泉没少被朋友数落。聚餐时有些人劝他,当今社会不流行老实人,做生意还是要灵活一点,赚钱最重要,但他反驳说“老实才能长久。”
记者在店里采访时,正好碰上一位前来探望徐永泉的居民何大伯。听说有位酒老板跳到河里救了位老太太,何大伯一猜就知道是徐永泉又做好事了,特意来到店里一探究竟。“风湿病患者冬天都要套上护膝,哪里还能下水,这是拿身体来赌呀。”何大伯说。
何大伯告诉记者,他有喝小酒的爱好,自从徐永泉的店开张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买酒,这么多年了,店里的酒始终和刚开时一样地道。
早晨7点多开门,晚上7点多关门,大部分时间徐永泉在店里。大家知道他在,有事自然就会想到他,他从不推辞。隔壁一家小饭店生意特别好,店员总是忙不过来,他不仅帮忙洗菜、整理桌子,还送外卖;附近中国银行货到了找不到搬运工,工作人员在门口叫一声他就过去了;夏天下午没啥生意,旁边的店铺老板们都回家休息了,只要大家说一声他就会帮忙照应,最多的时候他1人要看7家店。“有他在,我们不知道要轻松多少,他这人心好,所以朋友特别多。有几位以前在这里开店的,每次路过都会到他店里坐坐,有些顾客宁愿走远路也要过来买酒。”龙潭饭店老板徐云龙说。
看到老人提着酒壶走路吃力,第二次他就送货上门。门口有人推着轮椅上不了台阶,他就起身抬一把。顾客东西多找不到地方寄存,他就帮忙照看。虽然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在徐永泉看来,做和不做相差太大了。他认为只有做了彼此间才能建立起信任感,做的人多了,就能触动身边更多的人。“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和‘最美衢州人’比起来差远了。”徐永泉说,今后要是碰到紧急情况,他依然会出手相助,这是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