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老人管闫帅叫帅帅。
85后小伙当上养老院院长:办一家人人住得起的养老院
1987年出生的北京小伙子闫帅,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6年前,他才19岁,个子高,长得帅,爱打篮球,跳街舞,玩B-Box,有时也打架。父母都做生意,是家里的顶梁柱和财神爷,遇到事都会帮他摆平。然而,父母先后生了重病,所有的重担一下子压在了19岁的闫帅身上。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闫帅毅然接下了母亲刚刚创办的养老院,6年间,以一己之力独自撑起这家养老院。
昨天,记者在北京长阳镇普乐园爱心养老院见到了25岁的闫帅,他说不愿再回忆艰难的过去,将来还会坚持自己的养老事业,他的梦想是办一家人人住得起的养老院。
我妈说,死也要死在这里
记者:6年前,为什么会想起自己做这家养老院?
闫帅:之前在家还玩呢。有一天,我父亲跟我说,你妈妈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得癌症了。我听完就蹲在地上大哭。后来我一下就站起来,跟他说,你甭管了,这事我扛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以前会觉得我什么事都没做成。我妈妈那会儿已经把养老院的合同都完善了。这一干就是六年,最难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中间经历了三次打击,我妈生病,我爸脑梗,第三回是我爸查出得尿毒症。我自己没有太多故事,只是比别人过得略为痛苦一点。现在,养老院的入住率已经上去了,目前有130多位老人,也开始有利润了。我只想父母亲的病能好些。
记者:这六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闫帅:我中间也有退缩的时候。那时父亲病得厉害,其中有人要收购,给2400万。我妈说,死也要死在这里。她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接着干。这个行业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最起码要有爱心,还要有底儿,有烧钱的底儿,还要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记者:最难的时候什么样?
闫帅:你知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种感觉吗?我就遇到过。过去,父母是我的财神爷,伸手要钱,有事他们摆平,突然他们倒下了,所有的重担都落在我一个人身上,那时我才19岁。我和父亲之前关系并不算好,但在这个过程里,慢慢地我们开始沟通,我才真正认识到父亲的爱。最难时,他都想过跳楼、自杀。养老院里盖楼,我们投资了500万,父母借了别人两百万。我父亲因病紧急抢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救我干嘛?给你当累赘。这中间,我倒过礼品,开着车去拉活儿,一连干了七天,每天睡不到两三个小时。我妈后来抢我车钥匙,我说不干怎么办?吃什么?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熬过来了。
不能就想赚老人的钱
记者:你才25岁,照顾老人能照顾得了吗?
闫帅:我拿了护理证,那时只是好奇。接触老人多了,棱角都磨光了,以前脾气可大了,一开始也没这个耐心。我还记得第一次护理老人的时候,那是个不能自理瘫痪在床的老人,给老人通便的事就不说了。说个简单的例子,老人动不了,长期卧床,耳朵里堆了不少耳屎,痒痒,又挠不了,很难受,老人的眼睛就总往上挑。给他轻轻地清理完,解了痒痒,看到他的表情特别舒服,很放松很满足,觉得自己也很有价值,这种生活很有意义。
记者:养老院里的生死离别接受得了吗?
闫帅:养老院能让你看到人生的四分之三。生老病死中,老、病、死都在这里。好多事看多了,再回到社会上看得就很淡了。
记者:你和老人特熟。
闫帅:我一见面,就会说:大爷,有什么指示?我就想这里有老街坊那种感觉,对他们就像对自己爷爷奶奶一样。
记者: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闫帅:肯定要扩大经营。我的初衷就是要办人人都住得起的养老院。我们的房间里彩电、空调、冰箱都有,一个月才1800元,同等条件在北京市里要四五千元。但现在很多老人的子女都是工薪家庭,有房贷,上有老下有小,负担也重。我这里从不签署长期协议,一个月也行,一年也行,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定。我总觉得行业内不能短视,只看到眼前的利润,就想着从老人身上赚钱。以后,我想和有能力的人合作,做成大型的品牌连锁的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