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指,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
李晓霞在奥运会出发前把私心杂念都发泄出来了,到奥运会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想这些。“进奥运村后,我突然觉得我和李指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一起吃饭一起训练。我记得特清楚的是,每天我在楼上写日记,写完我下楼来问李指在干嘛,发现他也在写日记。我们做这些都是同步的,感觉我们在一起努力。”
李晓霞觉得,她让李隼最费劲的地方,就是用十年的时间潜移默化地影响她,让她逐渐坚定和提高自己的目标,让她认识到自己内心有“狠起来”的潜力。“过去这一年,我根本不想去听去想我输的那些比赛,也不想承认我哪个球处理得太盲目了,我输给自己了等等。我总是在想我的压力谁能了解呢,谁知道我流了多少眼泪,我晚上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哭的时候,因为压力太大我胃疼得不行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啊。后来李指总让我积极地看问题,我又重新把这些想了想,我承受了这么久的压抑,可能就是为了要在奥运会赛场上爆发。”
李晓霞单打第一场对邢延华,她说在场上,就觉得自己的腿被502胶粘住了一样,挪都挪不动。“下来以后我长出一口气,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奥运会,就是想打的球,腿就是迈不过去。李指说这很正常,刚上场就是会紧张。当时李指坐在看台挺高的地方,我说我看你看不清楚,你下一场往下坐点儿。”
第二场对朴美英,李隼换了位置,能让李晓霞看到的位置。“那场球我还是紧张,没有完全释放,等到第三局以后,就稍微好点了。打完以后蔡局找我聊,说要是这种状态打,对付后面的比赛可能有点困难。接着,李指也找我,聊了好多以前他带张怡宁打比赛时候的经历,他当时告诉我,‘这种状态打下去,可能能打进决赛,但是一定拿不了冠军,这样不是打比赛,只是愣扛,你是奔着得第二来的吗?’李指这么一说,我一下就清醒了,可不就是这样吗,我干嘛来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纠结我为了什么啊,干嘛到这会儿了还这么缩手缩脚的。”李晓霞说,她想通以后,再上场和李佼打,就觉得人能跑起来了,“原来我从来都不用侧身,这次可以全台正手打,人跟飞起来一样,轻松了好多。”
1/4决赛和半决赛是同一天连着打的,李晓霞一边冰敷,一边和李隼一起看录像。“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自己在那里休息,听听音乐,我觉得周围非常静。那时候我知道我很兴奋,和郭跃训练的时候都在兴奋,但还能控制住。”李晓霞说,做到静对她来说很不容易,她是个急脾气的人,非常容易躁起来,从小就被妈妈叫“猪尾巴”,静不下来,有时候莫名其妙就看什么都不顺眼,看房间里的娃娃不顺眼,看自己也不顺眼。“现在再回想起来,真是那句话,当运动员一定得耐得住寂寞和诱惑,要放弃很多,人才能静下来。”这种状态帮助李晓霞顺利通过半决赛,和丁宁会师。
“半决赛打完以后,几乎所有记者都围着丁宁,我记得只有两个记者在采访我,有一个是山东的媒体,这时候我觉得丁宁的压力一定比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