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工作中,格登“差生”的叛逆基因依旧在不时闪烁
在蜂拥而来的记者面前,格登很喜欢回忆起自己15岁那年受到的“屈辱”。他还记得那位名叫加德姆的老师——他专门解释说,加德姆并不是个真正的老师,他的真实职业,是一家博物馆馆长。当时,格登所在的中学伊顿公学,聘请他来向低年级的学生教授基础课程。
在那个“灾难性”的学期过后,格登的生物课成绩是“垫底中的垫底”。老师在评语中毫不掩饰地建议他,放弃学习生物的想法。
不过,在格登的母亲看来,自己的儿子当年早已迷上了生物学。中学期间,格登前后养了上千条毛毛虫,并且等它们一一孵化成飞蛾,这让他的老师非常厌恶。
“我对这些东西就是非常着迷,它们好像有魔力似的吸引着我。”格登说。
但他的人生轨迹的确差一点与科学擦肩而过。他的父亲希望他当兵,或者学习金融,而格登报考了牛津大学古典文学专业。如今,格登解释说,当时中学实验课上的失败的确令他心灰意冷,垂头丧气。
不过,在一番混乱的招生工作之后,阴差阳错地,格登进入了牛津大学动物学系。
他的人生开始向科学一路前进。很长时间,他都在研究一种来自南非的青蛙非洲爪蟾蜍;博士后研究期间,他开始关注“细胞核移植”,并且终其一生都为此深深着迷。
即便在这个时候,“差生”的叛逆基因依旧在不时闪烁。当时,格登试图证明,细胞在分化成不同的组织器官之后,并没有丢掉那些“没用上”的遗传信息。他的观点一直充满争议,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研究证明了截然相反的结论。
“我只是一个研究生,那些人却是比我资深很多的前辈。”格登说。
同时,很多人也不明白这一研究的意义,因为在当时看来,这个结论没有任何价值。直到半个世纪后,随着克隆技术和干细胞治疗技术的发展,人们才真正体会到了这一研究的开创性意义,“它让基本的科学研究看到了光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疑慢慢消失,赞誉开始扑面而来。1989年,56岁的格登参与创办了维康信托基金会和CRC研究所,前者用于资助生物医学领域的科研工作,后者则致力于细胞生物学和攻克癌症方面的研究。
如今,格登的CRC研究所已经更名为格登研究所。在这个以他命名的机构里,除了实验器材、研究资料,那张中学时代的成绩报告单,也被装裱起来,悬挂在他办公桌的正上方。
格登说,即便拥有数不清的奖状、成果,这张言语刻薄的成绩单,是他唯一裱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