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家访
“我是那个让他不快乐的人。”小雅自责。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小雅自己不快乐。“一个不快乐的妈妈,怎么会有一个快乐的儿子呢?”她反问。
丈夫常年出差或加班至深夜,家中的一切都交给小雅,“连装修新房都是我一手操办”。生活的琐碎,压得小雅没有了笑容。“我总得找个口子宣泄吧。”她坦言。这个口子,有时也就转向了乐乐。
文具乱丢、鞋子袜子乱丢、马桶不冲、不洗就睡,诸如这些生活上的小细节,令小雅抓狂。每次,她总会提高嗓门,大吼,“你怎么搞的,又这样。”有时,她会以扣乐乐的零花钱作为交换。其实,“这些都是消极的做法。”
她还抱怨丈夫,只对着电脑与手机,没有了与家人交流的时间;她抱怨丈夫,不管孩子,还指手画脚。每次,“我总是大发雷霆”,且总在乐乐的面前。
而小雅自己,特别有生活情趣。她会用旧报纸折成各种模型,作为家中摆设。
因此,当丈夫与儿子出现生活上的“马虎”时,她特别不能容忍。她将自己作为评价标准,去要求乐乐。
为什么他对一切都无所谓
渐渐地,乐乐受到了负面的影响。可小雅,并未发现。她只是纳闷,为什么乐乐对一切都无所谓,提不起劲,“即便带他出去玩”。
“他没有特别的爱好,不会如痴如狂地喜爱一样东西。”小雅认为。事实上,乒乓球是乐乐的强项,学了4年,还拿了小区比赛的冠军。
可小雅让他参加学校的比赛,乐乐却说“只要喜欢就好,不需要去比赛啊”。这种心态对好强的小雅来说,简直无语。在她看来,这恰说明,“他对一切都无所谓”。
6年级的乐乐,即将升入初中,“他好像没什么压力,而我却非常矛盾”。虽未明言,但小雅希望乐乐如表姐那样进入杭州文澜中学。可乐乐却说:“姐姐整天都做作业,没有课余时间,我不喜欢。”对于进入哪所学校,“他无所谓,好坏都没关系。”
“无所谓,老师也这么觉得。”比如乐乐的作业本上,总贴满修正带。“在老师看来,他不认真,才会不断出错再改”。乐乐不会按照老师的要求,完成一幅脸谱,“大笔一挥就了事”。诸如这些,乐乐没少被小雅骂。
乐乐,怎会快乐得起来呢?当批评多于鼓励,即便他有在努力。乐乐,怎会感到自由呢?当小雅操办了他的一切:做作业、拉二胡、背宋词……难怪乐乐,总在完成任务时问小雅:“妈妈,我接下来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