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常山县招贤镇上的店铺陆续关门,只有一个挂着“收知了”的摊位前还是人来人往。不时有附近的村民拎着知了来卖,20元一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上放着一个个装满知了的网兜。
这些知了当天夜里运到丽水,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当地饭店和家庭的餐桌上。而就是这些小小的知了,一个夏天,为招贤镇村民带来两三百万的收入。不菲的价格也吸引了越来越多村民加入捕知了大军中去,高手迭出,目前的最高纪录是一天一个人抓35斤知了。
一个纪录一人一天抓了35斤
下午四五点钟,就有村民陆续来卖知了,有两三斤的、也有七八斤的,只有少数超过十斤,而且来得越晚,拎来越多。
收知了的老板王建说,在他这里,单人一天抓35斤知了的最高纪录是一个叫贵成起的大学生保持的。晚上7点,戴着眼镜的贵成起拎着知了出现了。这次,他和两个家人一起抓了三十多斤。“上个星期是高峰,现在慢慢少下去了,不过价格高起来了。”
贵成起从高中就开始抓知了卖,那时候一斤才5元,然后一年比一年贵。今年的价格也在不断上涨,前几天他抓到35斤那次还是18元一斤,现在又涨到了20元一斤。“那次我是有准备的。”贵成起说,那天雨过天晴,凭着经验,他知道知了多,抓的人少,于是早早出门,抓到了破纪录的35斤,18元一斤,卖了630元钱。
其实从7月11日开始,贵成起就这样全天抓知了:吃过早饭,带上八宝粥、水果和水出门,在河滩边上的树上来来回回地抓。和往年一样,他会一直抓到8月底。去年13元一斤,他在暑假里抓知了卖了六千多元,今年,现在已经卖了两千多元。
一块粘胶带来二三百万生意
现在,王建每天要收购几千斤的知了。作为招贤镇收购知了的鼻祖,是他最早让附近的村民知道知了可以卖钱。
“以前都是小孩子用塑料袋绑在竹竿上罩,是好玩玩的。”王建说,他得知丽水人喜欢吃知了,有人专门收购。而且他们抓知了不用塑料袋,是用一种粘胶,穿在铁丝上,再绑在竹竿上,使用起来非常灵活,再密的树枝里都伸得进去,效率大大提高。
于是,王建把那种粘胶带到招贤,先是让朋友去抓,他收购。看到树上爬满的知了能卖钱,很多人都开始效仿,他的收购生意就越做越大。现在是每年固定从7月1日开始,到8月20日,做50天的生意。“每年收10多万斤知了,收购金额二三百万。”王建说,这些都是村民夏天的额外收入,虽说赚的是“六月钱”,但和打工相比,收入还是不错的。
王建收购的大多是黑色的成年知了,也有少数金黄色的知了幼虫,收购价格更高,每斤28元。成年知了销往丽水,知了幼虫销往山东。
“抓白知了(知了幼虫)的办法也是我教给大家的。”王建说,知了幼虫每天晚上会从地下爬到树上,只要白天在离地50厘米的树干上缠上一圈透明胶带,那些知了幼虫就爬不上去,都聚集在离地50厘米的树干上,到了晚上八九点钟,打着手电筒去捡就行了。
一种小吃收购者说三种吃法
每天下午四五点钟,丽水人李俊都会准时坐着货车赶到招贤镇。他把从王建那里收购来的知了,装进铺有碎冰的泡沫箱,一箱箱地码在货车上,并盖上棉被。夜里十一点钟,那辆“浙K”牌照货车出发,开往丽水的农贸市场。第二天,衢州的知了就进入了丽水的饭店和家庭。
除了王建,李俊还会从其他两个收购点收购知了。而像他一样来衢州收购知了的丽水人有5班,都是一天一趟往返。
李俊介绍,丽水人吃知了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主要有三种吃法,相同的都是要去头尾,不同的是接下来的工艺:一是烧烤,一个个用竹签串起来,像烤羊肉串一样烤;二是卤,工序就像卤菜店里卤花生米一样;三是炒,加入调料,像炒螺蛳一样,这是最主要的吃法,“酒店里一盘要卖150元到180元钱。”
王建说,丽水人不吃白知了,主要是山东人来收购。“白知了是整个放油里炸起来吃,很香的,但有些人吃了会过敏。”